她们又说笑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我很久都没有动。
直到下课铃响，人群喧闹着涌向教室。
我才慢慢抬起头，眼眶干涩，没有眼泪，只是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塌陷了一块，呼呼地漏着冷风。
回到教室，那个熟悉的、印着高级甜品店标志的纸袋已经放在了我桌上。
今天的是芒果班戟。
我看着那个纸袋，第一次没有感到饥饿和期待，只有一种难堪的刺痛。
秦聿风坐在旁边，看似随意地翻着书，但眼角余光分明在留意我的反应。
我走过去，没有像往常一样坐下就打开它。
我拿起那个纸袋，递还到他面前。
他愣了一下，转过头看我，眉头蹙起：“怎么了？不喜欢芒果？”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好像真的很在意我喜不喜欢。
我摇了摇头，喉咙发紧，声音干涩：“以后不要再给我了。”
他的表情彻底僵住，像是没听懂我的话：“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你的东西，以后不要再放在我这里了。苏蔓的桌洞在前面。”
说完，我把纸袋放在他的桌角，不再看他，坐下拿出了下节课的课本。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盯在我侧脸上，充满了震惊、困惑，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整整一节课，我们俩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他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书本翻得哗哗响。
下课铃一响，他抓过那个被冷落的纸袋，大步流星地走到教室前面的垃圾桶旁，毫不犹豫地、几乎是发泄般地，把它狠狠扔了进去。
“砰”的一声闷响。
全班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他看也没看垃圾桶一眼，转身就走出了教室。
我低着头，死死盯着课本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
胃里空得发疼，心里却更堵得慌。
【玩脱了。】
【少爷好像真的生气了。】
【夏清禾也挺刚的啊。】
【这不是刚，是伤自尊了吧！刚才体育课看台那边的话，她是不是听到了？】
弹幕罕见地没有调侃，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猜测。
我知道，我搞砸了。
或许不止是搞砸了他的“好意”，也搞砸了某种刚刚建立起一点点、却建立在虚假之上的脆弱联系。
但我不后悔。
8
那袋被扔进垃圾桶的芒果班戟，强行掐断了我和秦聿风之间那段诡异又短暂的“投喂关系”。
之后几天，他彻底把我当成了空气。
不再有出现在桌洞的食物，不再有别扭的“顺路”点心，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他依旧踩着上课铃进教室，下课铃一响就消失。
我们像两条被短暂错误放置的平行线，迅速回归了各自原有的轨道。
空气里那种紧绷的低气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令人窒息的冷漠。
我本该觉得轻松，但心里某个角落却空落落的，像是一直习惯了某种背景噪音，忽然静下来，反而让人无所适从。
【冷战期开启。】
【秦少爷自尊心严重受挫，预计需要冷却时间。】
【夏清禾你完了，你失去了你的衣食父母（不是）。】
【只有我觉得这样挺好？本来就不明不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