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士兵大哥换了班,早早在分局等我们。
正好肚子饿了,便找了家酒楼喝酒吃菜。
士兵大哥姓张,同我们说了些上京近日发生的事,粗壮的眉毛一直飞舞。
我忽然想起家里的俏夫郎,眉眼温润,五官精致。
想着想着,唇角便荡漾上笑容。
张大哥见了,表情颇为诡异,“赵小妹,你笑个什么啊?我说的事很好玩吗?”
镖队的人抢先道,“她赘了个俏书生!俊得跟天仙似的,你以为她听你说话笑,其实是想家里夫君喽~”
张大哥瞪大虎目,一拍大腿。
“唉!你咋就赘人嘞?我家有个小弟,刚十八,生得人高马大的,本来还想说给你认识呢!”
大家都笑,张大哥却忽地话锋一转。
“对了,说到嫁娶,上京最近发生了件事。”
“据说当朝宰相楚寒之为了救陷入贼窝的未婚妻,率领精兵一千去京郊剿匪,可惜被贼寇捅伤,还没醒过来哩!”
听到‘楚寒之’这三个字时,我眉心猛地一跳。
莫名觉得慌乱。
可听到这位楚宰相还没醒过来,又松了一口气。
虽是一个姓……但绝对不是我夫君。
那日我经过京郊山道,只见他一人,没见到什么一千精兵。
应当是巧合。
可我又忍不住多想。
若他真的是楚寒之怎么办?
要不要将这事告诉他?
他若真是他,他那个未婚妻……又要如何?
我心里一团乱麻。
像是喉咙被塞了一大团头发。
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回去的路上,我带了上京的糕点与笔墨。
准备送给他当礼物。
我既期待、又害怕见到他。
一路心不在焉。
在即将抵达金陵时,路遇一伙匪寇。
见我是女子,大言不惭要抓我回去当压寨夫人。
对方二十余人,我方六人。
可我们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不一定没有胜算。
我拔刀迎战,率先利落砍倒三人。
其余匪寇恼羞成怒,纷纷围攻砍我。
虽有队内支援,衣袖却仍被划了个口子。
衣袖内,多了个针脚细密的荷花。
衣袖间,仿佛还飘着他身上暖融融的香气。
我愣了片刻,心里又酸又甜。
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怎会是楚寒之呢?
他只是我的楚荷。
如此而已。
(7)
我们险胜。
押了那伙贼人,送去衙门。
衙门早就为这伙人头疼,为了感谢我们,还送来了银子。
我快马加鞭赶回家。
他在书房抄经,却迟迟没落笔。
听见声响,他愣愣朝我看过来,仿佛失了神。
与我对视的一瞬间,他飞速弹了起来。
掷了笔,急急朝我走来。
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我身上还有些粘腻的汗,不安地动了动,怕他觉得气味难闻。
可他紧紧抱着,不撒手。
声音也是不曾掩饰的焦急。
“不是说六日吗?怎么用了七日?我一人在家里等着,好担心你。”
除了床上,他平日都挺文静的。
如此着急,还是第一次。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我美滋滋地给他展示了从上京带回来的点心和笔墨。
为了配得上他,我统统买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