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坐电梯一路向下,来到了别墅的地下三层。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
是刑讯室。
房间正中央的刑讯椅上,被绑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
是林队。
他被打得很惨,但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他看到我,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又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与我对视。
【林队!怎么会是你!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我的内心在疯狂呐喊,四肢百骸瞬间变得冰冷。
厉枭拉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我坐上去。
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顺从地坐了过去。
“宝贝,认识他吗?”厉枭搂着我的腰,语气温柔得像在讨论天气。
我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怯懦。
“不……不认识。爷,这里好可怕,我们走吧。”
【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林队,坚持住!我们都必须坚持住!】
厉枭低声笑了。
“别装了。我什么都听得见。”
他朝阿森使了个眼色。
阿森走上前,将一把闪着寒光的钳子,“哐当”一声,扔在了我的脚下。
那声音,像是砸在我的心脏上。
“宝贝,我的人查到,这个司机,最近总在你的活动路线附近出现。而且,他是个条子。”
厉枭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残忍。
“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人觊觎。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他指了指地上的钳子,又指了指林队被绑在扶手上的手。
“去,把他十个手指的指甲,一片一片,全都拔下来。”
“只要你拔了,我就相信,你和他没关系。这是你自证清白的唯一机会。”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炸了。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让我去伤害我的同志?我的前辈?那个曾经在我入警第一天,拍着我肩膀说“欢迎加入”的林队?
【不……不……我做不到……】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吞噬。
我看着林队,他也在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决绝和一丝不易察-察觉的鼓励。
他在用眼神告诉我,如果必须牺牲,他愿意。
可是我做不到!
【拒绝的下场是什么?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再杀了林队。我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牺牲的同志,都将付诸东流。】
【可如果我拿起那把钳子……我就不再是警察了。我跨过了那条底线,我的信仰,我的尊严,我的一切,都会被我自己亲手碾碎。】
厉枭饶有兴致地搂着我,像在收听一档最精彩的广播剧。
他享受着我内心的天人交战,欣赏着我濒临崩溃的痛苦哀嚎。
“怎么了,宝贝?下不了手?”
他的声音带着恶魔般的循循善诱。
“别怕,很简单。夹住,用力,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