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黑气同时袭来。地哑法力大减,左支右绌,很快落于下风。危急关头,他忽然灵机一动,将文昌印往地上一砸——
“嗡”的一声,金光四射,暂时逼退了两个怪物。地哑趁机取出墨玉竹简,疾书几字后猛地捏碎。
号舍中,天聋怀中的另一片竹简突然发烫。他低头一看,上面显现地潦草字迹:“地下有险,速援!”
天聋毫不犹豫,起身就要离开。监考官立即呵斥:“考试期间不得擅离号舍!”
天聋仿若未闻——他本就听不见。考官伸手要拦,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书生身体——原来天聋早已留下幻象,真身已用遁术离去。
地下密道中,地哑已险象环生衣袖被撕破,手臂上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黑痕,流出的血都变成了墨色。
“小家伙,乖乖受死吧!”沙哑声音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光闪过,天聋及时赶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玉笔,笔尖挥洒间,墨光化作屏障挡住攻击。
“又来个送死的!”两个怪物齐声怪笑,身形暴涨,黑气弥漫整个空间。
天聋面色凝重,拉过地哑的手疾书:“非妖魔,乃墨傀!是文运所化的傀儡,普通法术无用!”
地哑骇然。墨傀是文运系统中的执法者,本该维护文运公正,怎会沦为害人工具?
不容多想,两个墨傀已合二为一,化作一个巨大的黑色墨人,举手投足间墨汁飞溅,沾之即腐。
天聋地哑背靠背应战,一守一攻,配合默契。然而法力受限,渐渐不支。
危急关头,天聋忽然感应到怀中那本文运簿册异常发热。他心念电转,取出簿册快速翻到记载李仕进的那页。
果然!上面的文字正在剧烈变化,李仕进的名字旁浮现出新字:“墨傀反噬,文运逆流。”
天聋灵光一闪,在地哑掌心疾书:“墨傀以文运为食,但过纯的文运反而会伤它们!快用文昌印凝聚最纯正的文气!”
地哑立即会意,高举文昌印,朗声诵道:“文耀光华,正气长存!”
文昌印虽威力大减,仍能凝聚周围残存的纯净文气。一道道白光从四面八方汇入印中,化作炽热光柱射向墨傀!
“不——!”墨傀发出凄厉惨叫,被纯正文气灼烧的身体开始融化,“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最终,墨傀彻底消散,只地上一滩腥臭的墨渍。
二人喘着粗气,相视一眼,均感后怕。
地哑忽然指着墨傀消失的地方:“那是什么?”
天聋俯身拾起一物——是半块破碎的玉符,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文昌宫特有的密文,意为“监守自盗”。
“天庭有内奸。”地哑倒吸凉气,“而且地位不低!”
天聋面色凝重地点头。他走到石门前,推开查看。室内空无一物,只中央设有一个诡异法阵,阵中堆放着数百个小小人偶,每个都贴着一名考生的姓名考号。
最令人心惊的是,阵眼处供奉着一方大印的仿制品——与地哑手中的文昌印几乎一模一样,却是通体漆黑!
“盗天印!”地哑失声,“难怪能干扰文运簿册!这可是禁物中的禁物!”
天聋仔细查看那些人偶,发现不少人偶已经色泽暗淡,对应的显然是那些文运被窃的考生。而李仕进的人偶更是几乎透明,仅有一丝黑线勉强维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