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走到客厅中间，站住了。他没坐下，连被雨打湿的西装外套都没脱，就转过身，像座冰冷的塔一样戳在苏晚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直直扎进她眼底最深的恐惧里。
苏晚被他那股强大的气势逼得后退了一步，脊背撞上冰凉的墙壁，再也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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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四十七分，滨海大道东段。”
陆沉舟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缓，但每个字都像冰锥子，狠狠凿在苏晚心上，“顾临风的车。副驾驶上的人，是你。”
这不是问句，是冰冷的陈述。
苏晚的身体开始剧烈地发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快淹死的人喘不上气。
陆沉舟根本没给她缓口气的机会，手腕一抬，动作干脆又冷酷地把一直攥在手里的平板电脑，直接摔到了她脚边那块昂贵的手工波斯地毯上。
“啪！”
平板屏幕朝上，一下子亮了，刺眼的白光在昏暗的客厅里炸开。
屏幕上，清清楚楚地定格着银灰色兰博基尼跑车撞向护栏的前一秒。
监控画面里，顾临风模糊但还能认出的侧脸，副驾驶上，那个毫无疑问就是苏晚的侧影，还有她那伸向方向盘的、绝望的手臂！
证据，赤裸裸地摆在了她眼前。
苏晚的目光一碰到那画面，瞳孔猛地一缩，像被强光烫伤了似的。
她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又破碎的呜咽，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顺着冰凉的墙壁软软地滑下去，瘫倒在厚厚的地毯上。
她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绝望的哭声终于断断续续地从指缝里漏出来，支离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