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借着月色，林欣发现他眼尾有点红。
这就被吓哭了？没意思。
林欣撇撇嘴，倒是没有再乱动。
5
周五晚，周屿过生日，宿舍一群人偷带啤酒去KTV。
郭珩酒量奇差，两罐下去就坐角落发呆。
周屿起哄：“郭神今天必须破戒，不然不给回去！”
又是一轮。
郭珩醉眼朦胧，忽然开始翻书包，把布娃娃抱出来，死死按在胸口。
周屿一脸震惊：“卧槽，你变态啊，抱个娃娃干什么？”
郭珩不吭声，额头抵着娃娃的脑袋，像抵着一个人的肩。
半晌，他声音哑得不成调：“……别吓我了，行吗？”
顿了一下，继续说：“这次，别走行吗？”
林欣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怔。
这算什么？
郭珩把娃娃往怀里又摁了摁，声音低得不像他：“再吓我一次，我就……”
他停住，像找不到合适的威胁，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算了，你吓吧，别走就行。”
KTV灯球旋转，五彩光斑掠过郭珩的睫毛，上面沾着一点水汽。
“我、我没想跟你抢第一，我只是……”
后面的话被音乐盖过。
林欣心里嘀咕：他到底在嘟囔什么，哪次不是抢得挺来劲，现在说什么没想抢？
看来他酒精上头，左脑搏击右脑，小脑代替思考。
郭珩却低下头，将嘴唇用力地、带着一丝执拗和委屈，印在布娃娃的额头。
温软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落下。
林欣在那瞬间僵住， 一股极其怪异的错愕和恼怒感从身体内部弥漫开：这完全不应该是郭珩会做的事。
恼怒之下，又掺进一丝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轻颤。
这混蛋……他在干什么？！
6
回宿舍时下起暴雨，一群人淋成落汤鸡。
周屿醉醺醺地冲在最前面，刷卡开门。
郭珩落在最后，抱着书包，伞面被风掀翻。
楼道灯闪两下，灭了。
黑暗里，郭珩脚下一滑，整个人跪下去，书包甩出老远。
布娃娃从侧袋滚出来，湿漉漉地躺在水洼里。
林欣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雨水泡得发胀，棉花吸了水，身体非常沉重。她内心哀嚎：好脏！！我不要这个躯体了！！
郭珩爬过去，把娃娃捡起来，全然不顾自己满手的泥水，用袖子一点点擦。动作笨拙，像在擦一个真人的脸。
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
林欣听见那声“对不起”里带着一点鼻音，心里的烦躁忽然卡了壳。
虽然说两人平时不对付，但他并没有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她的事。
她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为以前的竞争？还是为……刚才那个吻？
郭珩抱着娃娃，靠在墙边，额头抵着膝盖，肩膀无声地抖。
他怎么又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