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远脸色刷地变白。
这段录音是前世林曼来病房羞辱我时亲口说的,每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报警。"
我对着呆住的秘书说,"就说发现谋杀案证据。"
谢明远突然扑过来抢我手机。
我抄起桌上的青铜镇纸砸过去,他鼻梁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这一下,替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我看着他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红花味道的安胎药,记得吗?"
会议室乱成一团。
有人叫保安,有人打电话。
谢子铭瘫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尸检报告上"他杀"那两个红字。
警察来得很快。
我把所有证据拷贝到U盘递过去:"2014年车祸谋杀案,还有挪用公款和商业欺诈。"
谢明远被带走时还在喊要请律师。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被塞进警车。
前世我死的那天,他正带着林曼在马尔代夫度假。
程冬青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贺总,原始质检报告都找到了。还有件事..."
他顿了顿,"谢总上个月让采购了一批便宜香精,我留了样品。"
我握紧手机。
就是这批劣质香精导致前世那场食物中毒。
"全部封存,准备记者会。"
挂掉电话,我发现谢子铭还坐在会议室。
他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到一边。
"妈..."
他声音发颤,"我真不知道爸他..."
"你知道。"
我打断他,"上个月你去食品厂调取质检报告时,程师傅告诉过你那批原料有问题。"
他脸色变了。
我太了解这个表情——每次他做错事要撒谎时都这样。
"你爸入狱,公司会暂时冻结。"
我把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签字,放弃继承权。否则明天税务部门会收到你这三年的报销清单。"
他盯着协议上"自愿放弃一切夫妻共同财产"那行字,手抖得握不住笔。
我知道他怕什么——那些虚开发票的报销单,足够他进去陪他爸。
签完字他落荒而逃,差点撞翻门口的垃圾桶。
我慢慢收拾桌上的文件。
前世我死后,他用我的保险金给林曼买了套别墅。
手机又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通后听到女人的哭声:"贺、贺姐,我是林曼...谢明远他骗我!"
我走到窗边俯视楼下。
林曼正站在公司门口,挺着肚子打电话。
前世她在我病床前炫耀的那枚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给你的二百万是食品厂的抵押款。"
我平静地说,"现在警方正在追查这笔资金。"
电话那头传来尖锐的抽气声。
我看着她在楼下慌乱地拦出租车,高跟鞋崴了一下差点摔倒。
财务总监敲门进来:"贺总,谢明远的个人账户已经冻结。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他母亲刚把老宅抵押了,好像是要请律师。"
我点点头。
婆婆现在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
前世她在我流产时说"没用的东西不配进谢家门",后来我才知道,是她往药里加了红花。
"联系银行,就说那套房涉及洗钱。"
我合上文件夹,"再帮我约王律师,我要起诉谢明远故意伤害。"
走出会议室时,整层楼安静得可怕。
员工们低头假装工作,时不时偷瞄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