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上了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在聚光灯下，他就是媒体的宠儿，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他上台演讲，承诺将为贫困山区的儿童捐赠一座图书馆，言辞恳切，引来掌声雷动。
而我，作为他的手机，正躺在他的西装口袋里，默默地将这场完美的伪善，进行了全网直播。
直播间的名字，已经被某个热心观众改成了——《顶级反派在线送死实况》。
在线人数，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突破了一千人。
【我来了我来了！昨天看到一半就没了，急死我了！】
【白天慈善家，晚上阴谋家？这人设，爱了爱了！】
【前面的别爱了，昨天他提到的那个王总的公司，今天开盘就因为‘恶意做空’和‘高管丑闻’直接跌停了！新闻都出来了！】
【卧槽！真的假的？所以这不是拍戏？】
【细思极恐……主播，你到底是谁？你安全吗？】
我无法回答。我只能将镜头对准这一切。
晚宴结束后，陆衡坐上他的劳斯莱斯。司机平稳地驾驶着车辆，他则靠在后座上，解开了领口的扣子，那股温文尔雅的气质瞬间褪去，只剩下疲惫和冷漠。
他又拨通了那个电话。
“怎么样了？”
“老板，王总跳楼了。他女儿……被我们的人‘请’去喝了杯茶，吓得不轻，已经签了股权转让协议，现在正在被送去国外‘留学’。”
陆衡“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在听一份天气预报。
“很好。把尾巴处理干净。”
说完，他挂断电话，闭目养神。
我的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他毫无波动的侧脸。但我的麦克风，却捕捉到了另一边的声音——司机通过蓝牙耳机，在向另一个人汇报。
“是的，先生。陆总已经上车，一切按计划进行。”
这个细节，陆衡没有发现。
但直播间里，瞬间炸开了锅。
【！！！司机！这个司机有问题！】
【我听到了！他说‘是的，先生’，而不是‘是的，老板’！他在给别人汇报！】
【双面间谍？卧槽，这剧情，比我看过的所有商战剧都刺激！】
【主播牛逼！不仅直播反派，还顺便把反派身边的二五仔也给播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吃黑？】
我默默地将摄像头的焦距，通过后视镜，对准了司机那张看似恭敬的脸。同时，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我脑中出现。我能不能……不仅仅是观看？
我尝试着调动我身为手机的“权限”。
【后台应用‘录音笔’已在静默状态下开启。】
【文件命名：‘司机与神秘人的通话’。】
我做到了。
我不仅是摄像头，我还是一个证据收集器。
陆衡，你这个精致的捕猎者，你永远也想不到，你最锋利的獠牙，正被你捧在手心。
3
陆衡的商业帝国，建立在无数人的骸骨之上。王总，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块。
下一个目标，是书中真正的“天命主角”，一个叫顾惟的年轻创业者。顾惟开发了一项革命性的人工智能算法，足以颠覆陆衡目前最赚钱的产业。
在剧情里，陆衡将会用一场精心的“意外”，让顾惟和他的算法，一同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