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我握着导盲棒的手上。那根白色的杆子泛着冷光，我知道，从走进这个机构开始，我就不再是普通的苏晴，而是要成为一个“看不见”的催乳师，走进一个个陌生人的家里，去触碰那些隐藏在母婴需求背后的秘密。而我当时还不知道，这些秘密里，藏着我无法承受的重量。
2 第一次上门：客户手臂上的淤青
培训半个月后，我接到了第一单上门服务。
提前十分钟到小区楼下，我对着手机屏幕最后一次调整表情——眼神放空，嘴角挂着温和却无焦点的笑，右手握着导盲棒，轻轻敲打着地面。接单时平台备注，客户是刚生产完一周的林女士，丈夫常年出差，家里只有她和月嫂。
按响门铃，门很快开了，传来月嫂张姐热情的声音：“是苏老师吧？快进来，林女士在卧室等您呢。”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故意在玄关处顿了顿，轻声问：“请问门口有地毯吗？我怕踩滑。”这是培训时教的细节，能让“盲人”的身份更真实。
张姐连忙扶住我的胳膊：“有的有的，您慢点儿。”她的手很暖，力道却不自觉地加重，像是怕我真的摔倒。
穿过客厅时，我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扫过周围——装修很精致，欧式风格的家具擦得一尘不染，但沙发上搭着的男士外套却有些褶皱，袖口还沾着一点深色污渍，不像长期出差的人会留下的痕迹。
卧室里飘着淡淡的艾草香，林女士靠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听到动静，她轻声说：“苏老师来了？麻烦你了。”
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先拿出消毒好的工具，一边摆放一边用温和的语气说：“林女士，您别紧张，咱们先放松肩颈，等会儿操作时我会提前跟您说每一步，有不舒服您随时告诉我。”
按照流程开始按摩，我的手指刚触碰到林女士的肩膀，就感觉到她身体猛地一僵。我没停，继续用轻柔的力道放松她的肌肉，嘴上聊着家常：“您家宝宝很乖吧？刚才好像没听到哭声。”
“嗯，刚睡着。”林女士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夜里总醒，月嫂帮我带了不少。”
说话间，我需要调整姿势，手不小心碰到了林女士的手臂。她下意识地往回缩，宽大的睡衣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了小臂上一块明显的淤青——颜色发紫，边缘带着淡淡的黄色，看起来像是被人攥出来的，绝不是生产或照顾孩子时不小心撞到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但手上的动作没停，脸上也没露出任何异样，只是像没察觉一样，继续按摩：“您平时也要多注意休息，别太累了，不然身体恢复得慢。”
林女士没接话，沉默了几秒，才轻声说：“苏老师，你……真的看不见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突然刺进我的心里。我握着她肩膀的手顿了半秒，随即恢复自然，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是啊，从小视力就不好，现在基本看不见东西了。”
说完，我故意抬手“摸索”着去拿旁边的精油，导盲棒不小心碰到了床边的婴儿车，发出轻微的响声。
林女士的呼吸似乎松了下来，她轻轻“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始终紧绷着，尤其是在我碰到她手臂那侧时，肌肉会不自觉地僵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