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儿子抱着我哭:“母后,我怕。”
满朝文武却在笑:“女人也配坐龙椅?”
我拔下发簪,黑发披肩,踩着龙阶走上御座:“本宫不垂帘——要你们抬头看我。”
十年,我废贱籍、开女官、平边患,把烂摊子熬成盛世。
可当年抱在我怀里的孩子,如今执剑逼宫:“母后,您该退了。”
他身后是权臣、私兵、满朝‘忠良’。
我站在凤台,掌心凤纹灼烫,金光撕裂天幕。
“你说我该退?”我笑,“那你说——这江山,是谁的命撑起来的?”
百姓哭喊,百官跪伏,凤凰虚影盘旋皇城。
我看着他跪下,轻声问:
“养大的儿子要夺我江山?”
“抱歉,这位置——我坐得比谁都稳。”
女人一旦觉醒,连命运都得让道。
1 凤临天下
(灵堂之上,白幡低垂,血烛摇曳)
我先听见哭声。
七岁的吴潇扑进我怀里,眼泪鼻涕糊了我一身龙纹缟素。
“母后……父皇走了……我怕……”
我搂紧他,没哭。一滴泪都没掉。
灵堂外跪着一片臣子,一个个低着脑袋,可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嗖嗖往我背上扎。
“陛下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老丞相谢云辞的声音又沉又缓,“依祖制,当由太后垂帘,太子继位……”
礼部尚书立马接话,嗓门尖得刺耳:“妇人干政,国将不国!请太后三思!”
我轻轻推开吴潇,替他擦掉眼泪。
“潇儿不怕,”我说,声音低得只有他听得见,“母后在。”
然后我站起身,走到先帝棺椁前,伸手,抽掉了脑后那根白玉簪。
长发唰地散下来,黑得像墨,泼了我满肩。
阶下群臣一阵骚动。
我没理,踩着龙阶,一步,一步,往上走。
木头台阶发出沉闷的响声,在死寂的灵堂里砸出回音。
谢云辞抬头,眉头拧得死紧:“太后!此乃龙阶!非您……”
我停在高处,转身,俯视下面那群人。
“垂帘?”我笑了一下,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后颈发凉,“本宫不喜隔着纱,看一群蝼蚁争权。”
底下瞬间炸了。
“狂妄!”
“祖宗礼法何在?!”
“牝鸡司晨,国之不祥!”
我听着,从袖中掏出那方沉甸甸的玉玺,重重按在早已拟好的诏书上。
“自今日起,”我抬高声音,压过所有嘈杂,“本宫以摄政太后之名,亲理六部,批阅奏章,主持朝会”
我停顿一下,目光扫过一张张或震惊或愤怒或恐惧的脸。
“无需垂帘。”
死寂。
然后是更大的哗然。
“疯了……真是疯了!”
“此乃僭越!是谋逆!”
谢云辞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太后!您这是要将我朝置于何地啊!天下人会如何看我萧氏皇族?!”
我走下台阶,停在他面前,凤袍的裙摆扫过冰冷的地面。
“谢相,”我弯腰,凑近他耳朵,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先帝昨夜走的,不是病,是毒。”
他猛地抬头,瞳孔缩紧。
我直起身,声音重新变得清晰冰冷:“谁再言‘女子不可掌权’,斩立决。”
禁军统领按剑上前,沉声:“遵太后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