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重复…北方基地…安全…温暖…请幸存者…务必坚持…前往…坐标…”
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扑过去,双手死死按住收音机,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这希望之声,驱散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疑云。
“坐标!小景!快记下坐标!”他朝着我大吼,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完全变了调。
我手忙脚乱地四处找笔,手指冻得不听使唤,最后只能用半截烧焦的木棍,在一块没烧尽的木板上哆嗦着记录。
“北纬…东经…”哥复诵着,声音嘶哑。
就在坐标报完的瞬间,那个男声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他的语调忽然变了。不再是那种程式化的、带着鼓励意味的播报腔调。
而是变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混合着强烈电流杂音的…呜咽?
“…救…救我…”
我和哥同时僵住,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台发出声音的机器。
“…谁来…救救我…”
声音扭曲,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痛苦和恐惧。
“这里…不是…基地…是…”
嘶啦——!!!
一声尖锐的、几乎刺破耳膜的噪音猛地炸响!
哥痛呼一声,捂住了耳朵。
噪音持续了足足三四秒,然后戛然而止。
收音机里陷入一片死寂。真正的死寂。连背景的静电噪音都彻底消失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们极度恐惧下产生的集体幻觉。
哥颤抖着手,疯狂地旋转调频按钮,拍打着收音机外壳。
没有任何回应。收音机变成了一块冰冷的废铁。
唯一的声音,只剩下屋顶破洞处呼啸的风雪,还有我们两人粗重、惊恐的呼吸。
“刚才…那是什么…”我的牙齿疯狂地打着架,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
哥没有回答,他死死地盯着那台收音机,眼神空洞,像是灵魂都被抽走了。
“坐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