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手脚冰凉。
3
一个念头钻进我脑子。
冷得我浑身哆嗦。
我抓起手机,立刻拨给林月,让她别回房车,先来我这儿住。
电话那头的她被上次的事吓破了胆,巴不得离那车越远越好,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偌大的改装厂,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那辆雪白的庞然大物。
我点了根烟,烟雾缭绕。
那辆房车在烟雾里,轮廓模糊,像一具巨大的白色棺材。
我的直觉在脑子里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这辆车里,死过人。
而且,死法很奇怪。
但我没有证据。
我试着在网上搜索卖车那对夫妻的名字,陈雅和张哲。
一片空白。
没有社交账号,没有相关新闻,这两个人像水蒸气一样,出现过,又彻底消失了。
我只能托车管所的朋友帮忙。
档案调了出来。
记录显示,这辆车的原车主,根本不是他们俩。
是一个叫李卫国的男人,五十二岁。
过户手续是陈雅代办的,用的是李卫国的亲笔签名授权委托书。
过户日期,就在我们买车的前一天。
一切都透着一股坟地里的寒气。
我掐灭了烟。
决定把这辆车彻底拆开。
像法医做尸检一样,一寸一寸地检查。
我从最可疑的水路系统下手。
清水箱和灰水箱被我整个拆了下来,用工业强力清洗剂反复冲刷。
没有任何异常。
问题,肯定出在那个多出来的黑水箱。
还有连接它的浴室管道。
我拿出工业内窥镜,将细长的摄像头探头顺着浴室地漏的管道伸了进去。
屏幕上,管道内壁糊着一层滑腻的东西。
粉褐色,像凝固的生物膜,又像血管里刮下来的血脂。
看得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内窥镜继续深入。
管道尽头,连接着那个小黑水箱的入口。
一切看起来,似乎又都“正常”。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我不甘心。
我又花了一整天,把车内的地板、墙板,所有能拆的地方,全部撬开。
我在寻找可能存在的夹层。
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这辆车在结构上,除了那套诡异的智能系统和多出来的废水箱,没有任何问题。
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流进眼睛,又涩又痛。
我挫败地一屁股坐在驾驶座上。
也许,真的只是前车主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比如喜欢用什么特殊的精油泡澡,所以才需要一个独立的废水箱来处理?
我烦躁地抓着头发,手肘向后撑在座椅侧面。
指尖无意中碰到了一个东西。
一个硬硬的凸起。
我低头看去。
那是一个非常隐蔽的拨动开关,藏在座椅调节杆后面的凹槽里。
如果不是刻意伸手进去摸,用眼睛看一万遍也发现不了。
我鬼使神差地,把手指探了进去。
拨动了它。
“咔哒”。
一声轻响之后,再无任何反应。
车灯没亮,发动机没启动,中控屏一片漆黑。
一个废弃的开关。
我当时这么想,就没再理会。
可第二天早上,我来到改装厂,准备给房车接上水电做最后检查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