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抓起外套,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上海的夜空被光污染笼罩,只能看到几颗明亮的恒星,比如金星和木星。肉眼看去,星空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可当他拿起青铜镜,将镜面对准夜空时,呼吸瞬间停滞了。
镜中的星空完全变了样。猎户座的腰带星连成了一条曲线,天狼星变成了暗红色,原本空旷的天琴座区域多了三颗连成直线的亮星。更诡异的是,所有星座的连线都在缓慢调整,最终形成的图案,竟然和他梦境中黑暗里移动的轮廓高度相似——那是一种扭曲的、不对称的网状结构,像是有人用线把星星串起来,再强行拉成了奇怪的形状。
“林晓,把所有天文台的实时数据同步到我的终端,另外,联系时空安全署的白素,让她立刻查看全球生物信息网络——我怀疑这不是单纯的天文现象。”凌云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放下青铜镜,却感到后颈一阵发麻,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遥远的宇宙深处盯着他。那不是人类的目光,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的“存在感”,仿佛他只是一个被放在显微镜下的标本。
就在这时,青铜镜突然发烫,镜身的缠枝莲纹开始发光,原本流动的几何图案渐渐稳定下来,在镜面中央形成了三行银白色的文字——不是中文,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古文字,可凌云却能瞬间理解它的意思:“现实织网受损。虚空渗透检测。修复窗口:199小时。”
文字只停留了五秒钟,就消失在镜面深处,只留下淡淡的蓝色印记。凌云盯着那行“199小时”,心脏再次收紧——199小时,不到九天。如果这是修复现实的最后期限,那他们面对的,恐怕是比时空裂缝更可怕的灾难。
星空异变:模因污染的蔓延
时空安全署总部位于北京郊区的一座地下建筑里,这里是全球对抗时空异常、模因污染和外星文明渗透的核心枢纽。此刻,环形会议室的全息投影屏上正显示着全球星空异变的实时数据,红色的警示点遍布各大洲,像一张铺开的网。
白素站在投影屏前,手指在空气中滑动,调出一组对比图。她今年三十五岁,短发利落,穿着黑色的作战服,左胸前别着一枚银色的徽章——那是时空安全署“异常应对组”的标志。作为生物信息学和模因学的双料博士,她处理过多次因异常信息传播引发的灾难,比如2029年那次“微笑病毒”——一种通过视频传播的模因,感染者会不停微笑,直到失去意识。可这次的情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诡异。
“各位请看,”白素的声音冷静而清晰,“这是纽约天文台、巴黎天文台和北京天文台刚才同步拍摄的猎户座照片。从表面上看,三座天文台拍到的星空变化各不相同——纽约拍到的是腰带星移位,巴黎拍到的是恒星颜色改变,北京拍到的是新星出现。但如果我们把这三张照片叠加,再进行拓扑变换,就能得到这样一个图案。”
她点击屏幕,三张照片重叠在一起,经过算法处理后,浮现出一个与凌云青铜镜中相似的几何图形——三角形嵌套圆形,线条呈波浪状。“这个图案在所有异常数据中都存在,只是表现形式不同。换句话说,星空不是在‘变化’,而是在被重新‘编织’,每座天文台看到的,只是织网的一个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