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后悔，恨自己胆子小，当时没打开来看个究竟。
4.
回到住处，天已彻底黑了。
一抬头，王帅背靠墙正在走廊里等着。
“宝贝，你脸色很差，我准岳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如何作答，纠结要不要讲出实情。
进了屋，他还在不停追问，“你快说啊，我都急死了。我们不是说好，不管发生任何事，都由两人一起承担吗？”
我看着他的脸，过去的点滴重现。
半年前，母胎单身的我，在漫展上认识了王帅。我俩都不太健谈，起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后来越聊越投机，逐渐发展成恋人。
上周，他鼓起勇气，在酒店房间向我求婚。
我激动地说不出话，不住地点头。
一番酣畅淋漓后，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轻抚我的后背，提议哪天上我家看看。
我惊慌失措，赶紧找理由推脱：“住的老破小，没什么可看的。”
他不依不饶：“咱们都要结婚了，我总得拜见下未来的岳父岳母吧？”
关于我家的事，他一无所知。
交往期间，我多次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不想说谎，也怕他知道后，会被吓跑。
自打父亲失踪，母亲就患上了严重的囤积癖。
但要结婚就要见家长，露馅是迟早的事。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我缓缓开口：“有些事，我一直没敢跟你说……”
我把事情和盘托出，包括今天发现骨灰盒，以及到小姨家做客。
听完后，王帅皱起眉头，“所以你怀疑……那盒子里装的其实是你爸？”
我点头。
“说不通啊，你爸去世，家人为什么要合伙骗你？再说了，警方也介入了，这么大的事瞒不住吧？”
我使劲揉着太阳穴：“我也想不明白，太蹊跷了。不是我脑袋出了毛病，就是他们有问题。”
王帅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声音轻柔：“原来你今天是去你妈那儿，是为了我提前打扫卫生，别那么辛苦，我接受你的全部。”
一想起满屋子的杂物，我头更疼了，长叹一口气：
“我妈不会变好了，只要一跟她提收拾屋子，她就发脾气。”
我掀起衣服，把后背亮给王帅：“你不是问我背上这道疤怎么弄的吗？就是她拿炒菜铲砸的。”
他用手抚摸那十多厘米长的疤痕。
我继续说：“现在总该知道，我为什么搬出来，在离家不到500米的地方租房住了吧？”
“她今天怎么同意你动她宝贝们了？”
“我提前给她打电话，说了咱俩要订婚的事，并威胁她说，要是你被那堆破烂吓跑，我就跟她断绝母女关系。”
突然，王帅停下手，盯着我问：“你父母关系好不？”
“干嘛问这个？”
“有没有可能，你爸是主动离家出走的？目的是为了逃避家庭，或者说，为了离开你妈。”
他补充道：“当然，都只是猜测。”
我歪起头，努力搜索日渐模糊的回忆。
父亲是知名公司的会计，虽薪资普通，好在朝九晚五，工作稳定。母亲操持家务，把我们三口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母亲一天连擦两次地板，经常湿抹布不离手，闲了就到处擦，保持家中一尘不染。她没洁癖，做这些都是为了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