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旁观的仆妇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
萧彻亦是双拳紧握，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薇眼中只有那道伤口，她小心翼翼地分离皮下组织，很快，一个肿胀发黑的脓包显露出来。她用刀尖轻轻一划，一股混杂着恶臭的黄绿色脓血立刻涌了出来。
“成了！”林薇心中一喜。
待脓血排净，她又用盐水反复冲洗，然后拿出羊肠线，以那日缝合赵毅伤口时同样娴熟的手法，将伤口一层层缝合起来。
整个过程不过一炷香的工夫。
当林薇打上最后一个结，直起身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栽倒。这几日她心力交瘁，又高度紧张，早已是强弩之末。
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及时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萧彻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没事，只是有些脱力。”林薇摇摇头，看向榻上的张嬷嬷，“嬷嬷的命，保住了。高热很快会退，好生静养便可痊愈。”
当晚，张嬷嬷果然退了烧，虽依旧虚弱，但神智已清醒，腹部的剧痛也消失了。
消息传开，整个将军府都轰动了。下人们看林薇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敬畏来形容，那简直是在看活神仙。有小丫鬟私下嘀咕：“林姑娘这医术，简直是遥遥领先我们大唐一百年！”
夜深人静，林薇坐在灯下，正用一根磨尖的细竹棍，在一张草纸上写写画画，复盘今日的手术细节。
房门被轻轻叩响。
“林姑娘，是我。”是萧彻的声音。
林薇起身开门，只见萧彻端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外。
“你晚饭没用多少，我让厨房炖了些燕窝羹，给你补补身子。”萧彻将食盒放在桌上，语气有些不太自然。
“多谢将军。”林薇心中一暖，这冰块脸将军，你人还怪好的嘞。
“今日，多亏了你。”萧彻看着她，目光深沉，“若非你力排众议，张嬷嬷恐怕……”
“将军的信任，才是最好的药方。”林薇浅浅一笑，“主打的就是一个双向奔赴嘛。”
“双向……奔赴？”萧彻咀嚼着这个新奇的词，似懂非懂。
林薇自知失言，连忙岔开话题：“我是说，医者和家属互相信任，病人才能好得快。”
萧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桌上的草纸上，上面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符号和图形。
“你的医术，为何与世间所传，如此不同？”他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本《青囊秘要》，究竟是何等奇书？”
林薇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她拿起那张纸，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那是一部……记录了许多‘禁术’的书。”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缥缈的悲伤，“一部……希望世上所有医者，都永远不必用到它的书。因为，当需要用到它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回天乏术，九死一生。”
萧彻看着她笼罩在阴影里的侧脸，心中莫名一紧。他感觉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子身上，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伤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去保护。
第三章
张嬷嬷的“开膛破肚”之术，在将军府内掀起的波澜，远未平息。府里的下人如今见了林薇，无不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得如同对待主子。那位康复中的赵毅副将更是放话，谁敢对林姑娘不敬，就是跟他赵毅过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