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来。
她站我面前。
我抬头。
她问：「这是你写的？」
我点头。
「为什么？」
「因为有些人，生在黑里。只能烧自己，才能让人看见。」
她盯着我。
她眼红。
她转身走。
没再查那本书。
我知道。
她信了。
不是全信。
可她不再认定我是恶魔。
我活下来了。
第一关。
过。
但第二关，来了。
更狠。
我救过十二个被拐少女。
从龙九爷手里抢回来的。在码头，仓库，地下井。
我放她们走。
新闻报了。标题：「冰哥赎罪？黑帮头目救下12名少女」。
有人信。有人骂。
可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那个女孩。
她叫小雨。十七岁。被救后，疯了。
她不说话。只画画。
一张纸，一支笔，她画。
画里：一个男人。
戴百达翡丽。站坑边。
脚下，血手印。
她画完，指新闻里我的脸。
尖叫：「他是阎王！他看着我被埋！」
她父亲来了。
退休刑警。姓赵。五十岁。背挺直。眼神硬。
他带画去警局。
立案申请交上去。
标题：「举报楚冰，涉嫌拐卖人口主谋」。
我看到消息时，正在吃药。
左臂疼。药片压不住。
我知道。
这一关，躲不掉。
我去找他。
他住老小区。五楼。没电梯。
我爬上去。
门开。
他看见我。
「你来干什么？滚。」
「我是来还她清白的。」我说。
他瞪我。
我递上文件。
DNA报告。
「她是你女儿。可你救她那天，人被调包了。」
他手抖。
「放屁！」
「青龙会，专门调包。真货卖去境外。假货留国内，栽赃我。」
我放录音。
龙九爷声音：「让楚冰背人贩罪，他救的人越多，越像伪装。」
赵警官脸白。
他不信。
我跪下。
我从口袋掏出钢笔。
万宝龙。黑色。
我掀裤腿。
我拿笔尖，对准大腿。
「若你不信，我愿流血到她说真话。」
我用力一插。
笔尖刺进肉。
血涌出来。
我拔出。再插。
一下。两下。三下。
血滴地。
我不动。
我盯着他。
他站着。手抖。
他看我流血。
他看我眼睛。
他突然吼：「停！」
我停。
他夺钢笔。
他翻我衣领。
看项圈。
他声音哑：「你……也被控制？」
我点头。
他转身。打电话。
「我是赵建国。我要重启拐卖案调查。用我的退休金担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