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避开了我的目光。
休庭期间,走廊上,我听到她带着哭腔,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也不知道他会是这样的人,太让我失望了,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婚礼当然取消了”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最终判决下来,罪名成立,数额特别巨大,情节特别严重。我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入狱那天,天气阴沉。我穿着囚服,戴着手铐,一步步走向那扇沉重的铁门。回头望了一眼这个我曾经熟悉无比,如今却冰冷彻骨的世界。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还在疯狂闪烁,捕捉着我最狼狈的瞬间。人群之中,我看到了陈昊。他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人模狗样地站在一辆崭新的迈巴赫旁边,臂弯里挽着的,正是那个曾说过非我不嫁的苏晚晴。
两人看着我,眼神复杂,有轻蔑,有得意,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但很快被快意所取代。
陈昊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透过喧嚣,我依稀辨出了那四个字:
“你完了。”
铁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
是的,曾经的林毅,完了。
但在地狱的烈火中,另一个林毅,正在痛苦的灰烬中,咬着牙,攥紧拳,一点点凝聚着仇恨与重生的力量。
十年?不,我一天都不会等。
所有夺走我一切的,所有背叛我、陷害我的人,你们等着。
我会回来的。
第二段:淬火重生
监狱的铁门在身后合拢,发出的不是巨响,而是一种沉闷的、吞噬一切希望的钝响。
高墙、电网、单调而压抑的灰色囚服,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汗水和某种无形绝望混合的味道——这就是我未来十年,或者说,是外界认为我未来十年所要栖息的世界。
最初的几天,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巨大的冤屈、父亲惨死的悲痛、母亲病重的担忧、以及陈昊与苏晚晴那最后冰冷得意的眼神,在我脑中反复交织碾压,几乎将我的理智撕碎。白天,我沉默地完成着指令,如同没有灵魂的机器。夜晚,躺在硬邦邦的板铺上,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恨意如同毒藤,疯狂地缠绕着我的心脏,窒息感如影随形。
但我知道,我不能疯,更不能死。
如果我倒在这里,正合了那些人的意。林家的冤屈将永沉海底,父亲死不瞑目,母亲无人奉养,而仇人们将继续踩着我的尸骨,风光无限地享受他们窃取来的一切。
活下去。 变强。 然后,出去。 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这个信念,像黑暗中唯一的一根刺,扎进我近乎麻木的神经,带来尖锐的痛感,却也强行唤醒了我求生的本能。
然而,监狱是另一个弱肉强食的丛林。一个看起来曾经养尊处优、如今却失了势的“少爷”,很快成了某些人眼中的肥羊。
挑衅、推搡、克扣食物、甚至直接的殴打,接踵而至。我知道,这里面少不了陈昊的“打点”。他怎么会让我好过?
第一次被堵在洗衣房角落,几个面目凶悍的狱霸围住我,带头的是个脸上带疤的壮汉,叫“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