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紧随，金箍棒横在臂弯，沙僧在后护着，八戒挤着嘴角，拎耙跟进。刚入洞，四人只觉耳畔风声忽起，眼前景象像被人轻轻一掀——彼此的影忽然滑开，各自奔向不同的廊道。
“分开了！”八戒喊。
悟空冷笑：“它想离我们心。”
洞中回声轻轻叠上来，像从镜里传出的语声：“来——来——”谁在说？像唐僧，又不像。
在每个人脚下，都有极细的丝线贴着影子走。悟空抬头，暗暗记住门楣的纹，又看了一眼侧壁——墙上斑驳一块比别处更深，隐约可见鱼骨般的阴纹。
“记住回路。”沙僧沉声。
悟空点头：“各自撑住，不要让影带走心。”
雨
第五章 心镜各照
洞中四道镜廊，各自延伸。悟空这一道，灯影忽明忽暗，偏偏没有灯。他迎面看见一个“唐僧”，脸色白得像旧纸，眼神却锋利：“你只知逞强，不顾师徒。”悟空笑了一下，棒尖点地：“好一个纸师父。”棒花一挑，那“唐僧”散成薄影，却并不消散，反倒从地上卷起，绕到悟空脚踝里，试图缠住他。
悟空收力，不正面打，只侧身一抹，影便软了一寸。
另一头，八戒的廊道里，案上蒸着热气腾腾的馒头，他嗅到香，肚子“咕噜”直叫。他挠挠耳朵，嘿笑：“我偏不伸手。”他把钉耙往案下一插，耙齿搅动，案面“馒头影”被搅成一团，满地滚。
沙僧那头，两道影子故意在他眼前打闹，一个像猴，一个像猪，声音仿佛又真又假。沙僧扣住禅杖，只一声“谨记”，不看，直走。影在他脚下起又落，奈何他不得。
唐僧所行之廊最是寂静。他的前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一深一浅，像一串珠子落在木案上。他停下，脚步声也停。他再行，脚步声再起。就在此时，一个女影轻轻在他对面落座。影清清瘦瘦，袖口垂着，像一片水。
唐僧抬眼，温声问：“你是谁？”
女影不答，只把一只手放在案上，另一只手在袖中轻轻转动，像指尖有了一件小物。
与此同时，悟空在廊中又遭围影，他忽然觉得脚下动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影从脚跟里轻轻浮起，像被人提起。
“影从我身上生？”他笑了一声，反手把棒收拢，身形一斜，避开迎面一击。
八戒远远喘气：“猴哥，你那边如何？”
悟空回声：“影多了，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