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可怕的幻觉?
可那些鬼怪那么真实,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那个溺死的小女孩发梢滴落的水珠,有时甚至会真的落在楼梯地毯上。
这种自我怀疑比看见那些东西更让我恐惧。
我需要证明。
证明我不是疯子。
爸爸把很多东西都锁进了阁楼,或许那里有什么?
老房子总藏着秘密。
2
一个下午,趁妈妈在院子里打理她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花,爸爸在书房打盹,我偷偷拿走了他总带在身上的那把小小的黄铜钥匙。
阁楼的门在走廊尽头很矮,需要弯腰进去。
锁孔有些锈涩,拧动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门开了。
一股浓重的、积年的灰尘和霉变的气味扑面而来,把我呛的咳嗽,我不敢发出声音,捂着嘴巴。
光线昏暗,只有一扇糊着厚厚污垢的八角形小窗透进一点灰蒙蒙的天光。
里面堆满了蒙着白布的形状各异的家具、几个破旧的皮箱、还有一堆用绳子捆好的旧书杂志。
我用手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在杂物间艰难地翻找,手很快变得很污。
白布下面是一些过时的家具,箱子里是些旧衣服,散发着樟脑丸的味道。
但是一无所获。
我有些泄气,但是一转眼看到一个最角落的、看起来最旧的木箱上。
它没有锁,搭扣却锈得厉害,我费了点力气才把它撬开。
里面是更多琐碎的东西。
几只掉瓷的搪瓷杯,一个针线盒,一些泛黄的刺绣品。
我胡乱翻动着,指尖突然触到一个硬硬的、用厚油纸包着的东西。
我的心跳莫名快了少许。
什么东西,包的这样好。
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呀。
我把它拿了出来,拂去灰尘,拆开已经脆化的油纸。
里面是几本薄薄的旧杂志,还有一小叠叠得整整齐齐的旧报纸。
报纸的纸张已经变黄发脆,边缘破损,散发出时间特有的腐朽气味。
我屏住呼吸,一张张地翻阅。
大多是些本地新闻,豆腐块大小的文章,报道着那个年代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快速浏览着,直到我的目光定格在一则占据了不大版面的报道上。
日期是十年前的七月十七日。
黑白的印刷照片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清那是一个平静的湖泊,岸边围着一些人,指着湖面,表情惊恐。
标题是:“女童湖畔溺亡,暑期安全再敲警钟”。
我的心脏像停了。
呼吸停止。
报道的文字描述说,一名七岁女童在昨日午后于城西山区的雾影湖不慎落水,虽经附近村民奋力打捞,终因溺水时间过长不幸身亡。其父母悲痛欲绝。
女童名为......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两个字上。
林辞?
那是我。
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安静。
我颤抖着,目光缓慢地、极其缓慢地,移向旁边附的另一张小小的照片。
那是一个女孩的证件照,有些模糊,笑得眼睛弯弯。
是我七岁时的样子。
泛黄的报纸。
冰冷的铅字。
模糊的照片。
我的名字。
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