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什么夸奖,但我还是很高兴。晚上躺在炕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沈砚替我说话的样子,想着他给我的那个桂花糕。
窗外月亮很大,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我听见隔壁沈砚翻书的声音,他总是在灯下苦读到很晚。
我悄悄爬起来,摸到厨房,给他熬了碗姜糖水。晚上风凉,他读书辛苦,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我端着碗站在他房门外,犹豫了半天不敢敲门。最后把碗放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就赶紧跑回屋,心跳得像打鼓。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门开了,然后是端碗的声音。沈砚什么都没说,门又关上了。
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偷偷地笑。
(七)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起来做早饭。熬粥的时候,想起昨天沈砚给我的桂花糕,心里还甜滋滋的。
吃饭时,沈砚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我感觉他好像看了我一眼。我低头扒拉着粥,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饭后,婆婆让我去市集买些青菜。春天里,野菜正嫩,市集上很热闹。我挎着篮子,东看看西看看。
卖鸡蛋的大娘跟我打招呼:"阿宁,来买蛋啊?今儿个的蛋新鲜着呢!"
我摇摇头:"娘让买些青菜。"
"哟,沈家媳妇也亲自来买菜啊?"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看见李玉茹和她的丫鬟站在身后。李玉茹摇着团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想走开,她却拦住我:"急什么呀?沈砚哥哥没陪你一起来?"
我小声说:"相公要读书。"
"也是,"李玉茹用扇子掩着嘴笑,"沈砚哥哥是要考功名的人,哪能天天陪童养媳逛市集啊。"
周围有人看过来,指指点点。我的脸烧得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姑娘慎言。"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抬头,看见沈砚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人群外,脸色很难看。
李玉茹吓了一跳,赶紧赔笑:"沈砚哥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该在学堂吗?"
沈砚没理她,走到我身边,看了一眼我红红的眼圈,眉头皱得更紧了:"今日先生有事,自行教习。他转向李玉茹说,语气冷淡:"李姑娘,阿宁是我沈家的人,还请尊重些。"
李玉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跺跺脚走了。
沈砚看看我:"还愣着做什么?买完菜就回家。"
我如蒙大赦,赶紧点头。赶紧跟着他往家走。他步子大,我跟得吃力,不小心绊了一下。沈砚停下脚步,等我跟上,速度放慢了些。
走到人少的地方,他突然说:"别理她。"
我"嗯"了一声 ,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麻麻的感觉。
(八)
回到家,沈砚直接回屋读书去了。
我把菜放到厨房,脑海中不断的回想他在市集上维护我的样子。
下午,我开始给沈砚做新鞋。春天雨多,他的旧鞋都快磨破了。我纳鞋底格外用心,一针一线密密地缝。
婆婆看见了,说:"哟,知道疼相公了?"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不敢说话。
婆婆哼了一声:"早该如此。砚哥儿是你男人,不对他好对谁好?"
我心里扑通扑通跳。"你男人"这三个字,让我既害羞又欢喜。
晚上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我担心沈砚晚上读书冷,又熬了姜糖水,正要敲门时,门突然开了。沈砚站在门口,似乎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