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渝馨：【沈言，我警告你，别太作。】
顾渝馨：【今晚七点，顾家家宴，商量我们订婚的细节。你必须来。别给我丢人。】
她的文字，和她的声音一样，充满了命令和不容置喙。
我看着那条信息，回复了两个字。
【好的。】
我想去看看，看看这场戏，最后能演到多精彩。
我想亲眼见证，她是如何一步步，将我最后的情分，消磨殆尽的。
我回到那个她为我租的“家”。
打开衣柜，里面全都是她给我买的平价衣服，最贵的一件不超过五百块。
她说：“沈言，男人穿那么好干什么，干净得体就行了。”
而她的衣帽间，却挂满了当季高定，任何一件都够我一年的生活费。
我从衣柜的最深处，拿出了一个盒子。
里面是我自己的衣服。
一套阿玛尼的手工西装，是我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我的礼物。
我换上它，镜子里的男人，陌生又熟悉。
原来，我差点忘了，我自己本来的样子。
3
我打车到了顾家别墅。
门口的保安看到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但还是放行了。
或许是这身行头，让他一时间没把我跟那个挤地铁的“穷小子”联系起来。
客厅里，顾家一家人都在。
顾渝馨的父亲顾明远坐在主位上，看着财经报纸，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的母亲李慧，正和一位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贵妇聊天，看到我，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林浩也在，正眉飞色舞地跟一个女孩说着什么。
那个女孩，我认识，孟薇薇，顾渝馨的表妹。
一个总喜欢用天真无辜的表情，说着最茶言茶语的女孩。
顾渝馨看到我，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沈言，你穿的这是什么？”
她走过来，拉着我到角落，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责备。
“我不是让你低调点吗？你穿成这样，是想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攀上了我们顾家？”
我看着她：“这不是你买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是我买的！”她没好气地说，“你哪来的钱买这种衣服？租的？”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你别告诉我，你为了置气，去借了高利贷。沈言，我可没钱给你还债。”
“你想多了。”
“最好是我想多了。”她整理了一下我的领带，动作却毫无温柔可言，“待会儿机灵点，我爸妈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给我耍性子，听见没？”
我没说话。
她把我拉到餐桌旁坐下。
林浩看到我，阴阳怪气地开口：“哟，姐夫，换了身皮，差点没认出来。这衣服不便宜吧？租一天得不少钱吧？”
孟薇薇立刻用手肘碰了碰他，用那种娇滴滴的声音说：“林浩哥，你别这么说。沈言哥肯定是为了今天的家宴，特意准备的。沈言哥，你别生气，林浩哥他没有恶意的。”
她说着，端起一杯红酒，递到我面前。
“沈言哥，我敬你一杯，就当是替林浩哥给你赔罪了。”
她的手“不小心”一抖，整杯红酒，完完整整地泼在了我的西装前襟上。
暗红色的液体迅速渗透，在昂贵的面料上留下一大片刺眼的污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