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反应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张浩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刘老，这……这石头有什么特别吗？不就是块普通的石头？”
“普通？”刘老爷子猛地扭头瞪他，那眼神把张浩吓得后退了半步，“你管这叫普通？这是田黄！最顶级的田黄石！看这色泽，金黄透亮如蜂蜜，看这质地，温润凝结如脂膏！这是田黄里的极品——黄金黄！”
田黄石？我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听起来好像是一种玉石？
包间里其他人也面面相觑，显然大多没听过这名头。
张浩干笑两声：“田黄？刘老，这石头能值多少钱？万把块？”
他试图用价格来衡量，以为顶天也就是个几万块的东西，让老爷子这么失态。
刘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像是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他伸出三根手指，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回我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我没看错，这块田黄原石，按现在的市场价，初步估价——至少三亿！”
“三亿？！”
“人民币？！”
“卧槽！？！”
整个包间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目瞪口呆！惊呼声、倒吸冷气声、椅子被带倒的声音响成一片！
三亿？！我感觉我的心脏好像猛地停跳了一拍，然后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我胸腔生疼！血液轰的一下全部涌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
我是不是幻听了？三亿？不是三万，不是三十万，是三亿？！就我那块垫了十年桌脚，差点被我扔掉的破石头？！
张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又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
刚才还围着我和张浩，带着嘲讽笑意看戏的同学们，此刻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然后迅速转变为极致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疯狂的嫉妒！
“三……三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飘，干涩得厉害，“刘老，您……您没说错吧？单位是……元吗？”
“是人民币！三亿！只多不少！”刘老爷子语气斩钉截铁，他指着石头上的纹路，“你看这萝卜丝纹，细腻清晰，再看这石皮，自然醇厚！这是最典型的寿山田黄石特征！而且这么大，这么完整的顶级料子，我从业六十年来，只在故宫博物院和国家博物馆的库房里见过！民间从未听闻！这是国宝级的重器啊！”
国宝？重器？这些词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我猛地想起十年前，我刚大学毕业，租下现在这个房子。那个周末我去城郊的河边写生，傍晚收拾画具时，在河滩一片鹅卵石里看到了它。当时觉得它形状规整，一面平坦，觉得拿回去垫东西应该不错，就随手捡了回来。它在我桌脚下，一待就是十年！十年里，我无数次嫌弃它碍事，嫌弃它脏，却从未想过……
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我赶紧扶住旁边的椅子才没摔倒。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像海啸一样冲击着我，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荒诞感和极度的心慌。
“小……小伙子，”刘老爷子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你这石头，能不能……能不能让给我？或者，上拍？我可以亲自帮你联系国内最好的拍卖行！保利！嘉德！你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