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握着冰凉的琴颈,指尖放在琴弦上,却不敢用力。“我不会。”
“很简单。”陆屿站在她身后,伸手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按上和弦,“这样,指尖再用力一点……对,就是这样。”他的手心很温暖,带着常年弹琴留下的薄茧,粗糙却很有安全感。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后,带着清爽的薄荷味,让她的身体瞬间僵住。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温度,和两人指尖相触的地方,连琴弦什么时候发出了走调的声音都没察觉,那声音像只破锣,引得旁边的阿凯偷偷笑了起来。
“错了哦。”陆屿的声音带着笑意,松开手退开半步,指腹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慢慢来,多练几次就会了。这把‘老破琴’脾气也倔,得好好哄。”他拍了拍吉他的琴身,像是在安抚一个老朋友。
林微低着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指尖,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偷偷看了一眼陆屿,他正弯腰帮她把吉他放回琴架,阳光勾勒出他挺直的背影,好看得不像话。
从那天起,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是陆屿陪她去图书馆,他在旁边写谱子,她在一旁看书,他写谱子的本子是那种最普通的横线本,却被他写得满满当当,音符和歌词挤在一起,像一群跳跃的小精灵。偶尔抬头对视一眼,又慌忙低下头,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有时是她去看他练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他手指翻飞,笔记本上写满了听他弹琴时想到的句子,她会特意用红色的笔标注出他弹错又改正的地方;有时他们会一起去食堂吃饭,陆屿总会把她不爱吃的香菜夹到自己碗里,动作自然得仿佛做了千百次,而林微会帮他把谱子上潦草的字迹誊写清楚,工工整整,她的字是那种娟秀的楷书,和他的狂草形成鲜明对比。
有一次,他们在图书馆待到闭馆,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陆屿从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伞,伞面上印着一个卡通吉他的图案。“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