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拧紧保温杯的盖子，确保密封。杯壁温热，透过掌心传来。他拿着杯子走回客厅，递给等在玄关的林晚。
“喏，小心烫。”他的声音温和依旧，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谢谢老公！”林晚接过杯子，笑容甜美，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她凑过来，飞快地在靳川脸颊上亲了一下，“你最好了！我尽量早点回来。” 唇瓣的温热触感一触即分，留下淡淡的玫瑰色唇膏印。
靳川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掉脸颊上那点微湿的痕迹，笑了笑：“嗯，去吧。”
林晚转身，拧开门把手，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楼道里清脆地回响，渐行渐远。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靳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从未出现过。他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刚刚被林晚亲过的脸颊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虚假的温热。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上面沾着一点极淡的玫瑰色。他走到厨房水槽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用力地搓洗，直到皮肤发红，那点刺眼的颜色彻底消失。
他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厨房里还弥漫着咖啡的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他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
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A6L，已经安静地停在了老位置。沈澈靠在车门边，姿态闲适，正低头看着手机。很快，林晚的身影出现在单元门口。她小跑着过去，脸上是靳川在监控里见过无数次的明媚笑容。沈澈收起手机，笑着为她拉开车门，手掌习惯性地护在门框上。林晚坐了进去，沈澈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
车子启动，平稳地驶离。
靳川放下窗帘，客厅重新陷入昏暗。他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屏幕上，一个隐藏的窗口正实时传输着画面。那是城市另一端，一家高档影院内部的监控探头视角。画面里，林晚和沈澈正并肩坐在影厅中间偏后的情侣座上。电影还没开场，灯光微暗。沈澈侧着头，凑在林晚耳边说着什么，林晚掩着嘴轻笑，肩膀微微耸动。沈澈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了林晚身后的椅背上，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肩头。
靳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那对依偎的身影，看着林晚脸上毫不设防的甜蜜笑容。他拿起桌面上那个小小的棕色玻璃瓶，在指间缓缓转动。冰冷的玻璃触感透过皮肤传来。
他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的通讯软件，输入一行字，发送：
【目标1：摄入稳定。第一阶段开始。】
发送成功。他放下手机，身体向后，深深陷入宽大的转椅中，目光依旧锁定在监控屏幕上那对刺眼的身影。影厅的灯光彻底暗了下来，巨大的银幕亮起，光影变幻，映照着座位上依偎的男女，也映照着屏幕外那双冰冷、沉寂、酝酿着风暴的眼睛。
第四章
沈澈的“澈然口腔”诊所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金融街背面，闹中取静。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擦得一尘不染，里面是简约而昂贵的北欧风装修，米白色调，点缀着绿植，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昂贵精油的混合气息，营造出一种专业又令人放松的氛围。这里是城市精英们护理牙齿的首选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