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心疾……医生说活不过七岁……今年才五……求您救她一命!”
苏九真冷笑:“那你拿谁的眼睛来换?”
“我……我只有这只……是我儿子的……他死了三年……我一直冰着……”
苏九真伸手一招,那眼球腾空飞起,悬浮在她掌心。她右眼骤然亮起紫光,像有液体在流动。她低语几句咒文,眼球突然爆开,化作一道血雾钻进她眼中。
片刻后,她甩手扔出一颗晶莹药丸:“回去喂她吃下,明日就能跑跳。”
老头千恩万谢地走了。
林野躲在暗处,看得头皮发麻——这就治好了?用一只死人眼球?
更可怕的是,那老头走远后,路边阴影里缓缓浮出个少年身影,穿着校服,胸口插着刀,眼神怨毒地盯着老头背影。
“爷爷……你把我眼睛挖去救妹妹……可你知不知道……我那天是去给你买药才被人杀的……”少年喃喃,身影渐渐消散。
林野浑身冰冷。
这不是治病……这是交易。
用别人的“恶”来换命。
而这“恶”,终将反噬。
***
中午,一辆铁甲马车轰隆驶来,带起一阵腥风。
车帘掀开,走出个满脸刀疤的男人,身形魁梧,走路却一瘸一拐,左手只剩三根手指。他身后副官捧着个锦盒,盒盖微启,露出一只血淋淋的眼球——眼球上布满血丝,瞳孔扭曲,仿佛还在瞪着什么。
“赵苍?”林野认得新闻照片上的军阀。
苏九真立于门前,白衣猎猎:“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能换命续命,”赵苍咧嘴一笑,露出黑牙,“我这脊椎旧伤,疼得睡不着,手下说你这儿能治。”
“你要什么?”苏九真问。
“治好我,让我重新站得笔直,握得住枪。”他拍拍腰间空枪套,“我要再掌兵权。”
苏九真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笑了:“可以。拿你副官的眼睛来换。”
全场一静。
副官脸色煞白:“将军……我不……”
赵苍一把夺过锦盒,亲手打开,把眼球递过去:“他自愿的。当年三个村子,是他带头烧的,妇孺一个没留。他该赎罪。”
苏九真接过眼球,右眼紫光暴涨。
她口中念动古老咒语,指尖划过眼球,血丝游走如蛇。随即,她将眼球按在自己右眼上,瞬间,一股黑气从她体内涌出,缠绕赵苍全身。
赵苍痛吼一声,跪倒在地,脊椎发出咔咔声响。但不到十息,他竟缓缓站起,活动手臂,大笑:“好!我真的好了!”
他转身要走,却在跨出门槛那一刻,猛地顿住。
脚踝上,缠着一只透明的手——那手断指残缺,赫然是他早年被村民砍伤的模样。
他低头看去,地面倒影中,不只是他自己,还有无数妇孺的鬼影,围着他哭嚎。
“将军……你还记得我们吗?”
赵苍瞳孔骤缩,踉跄后退。
苏九真冷冷道:“你的病,我治好了。但他们的债,你得自己还。”
***
傍晚,又一辆黑色轿车滑至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