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回到冷库,摸着门框。门框上他用小刀轻轻刻下了一道线,是他第一次使用“时仓”的印记。他想知道,门能承受多少次打开。他有一种模糊的预感,这门不会无止境地开。
“无论多少次,先把最该送的送了。”他迎着零点的风,坚定地说。
第五章 医疗线:白衣与止血
风湿冷是战地的常客,伤口感染更像隐形的敌人。魏秋禾最怕看到的是“发黑”的皮缘,那意味着坏死、意味着截肢、意味着命悬一线。
那一夜,前线抬回三名伤员。一个股动脉喷血,一个腹部贯通伤,一个脸侧被弹片削去一块肉。临时医疗点里,灯油所剩无几,光线仿若随时要熄灭的蜡烛火苗。
“再撑一夜。”她对自己说。
城门那头又响起了熟悉的“咚”声。她几乎是飞着跑去,接过箱子。打开,是整齐码放的纱布、止血带、医用手套,还有一包包印着陌生文字的白色粉末——旁边有纸条,用清晰的字写着:“止血粉,清创后使用,配合压迫与抬高。每包一次用量。”
她深吸一口气,手不抖了。她把粉末轻轻撒在股动脉的撕裂口,血流像被无形的手握住,迅速迟缓。她用力按压,抬高腿部,绑止血带,随后快速缝合。
“魏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伤员小赵声音里带着雪一样的颤。
“不会。”魏秋禾看着他,眼里有光,“你还能看见春天。”
腹部贯通伤的处理也顺了许多,消毒液的味道在狭小的房间里扑开,刺鼻却让人心安。她手上的裂口因为酒精愈裂,疼得像针扎,但她顾不得。她知道这些物资的珍贵:这是另一个世界在与她并肩。
忙完,已是半夜。她靠着墙坐下,看着堆在墙角的空箱子,侧面红灯的印记被汗水与血水浸得有些模糊。她伸手,轻轻摸了摸那盏灯,像在摸一个远方人的手背。
“谢谢你。”她很轻地说。
第二天,城里传出风声:临时医疗点救活了“必死”的伤员,魏大夫有“神药”。敌特很快就听到,开始打探“药从何来”。
顾云骧派了两个人,暗中守着医疗点。他知道,任何一条救命的线,都会成为敌人的目标。他也知道,那扇门——那盏灯——更是敌人最想找到的东西。
“纸灯先生,保重。”他在心里说。
第六章 反奸计:暗线与收网
现代,风声紧了一阵子,又被一纸通报压住。但韩则声并未消失。他撤掉了两家“文化商贸”的门面,换了一层皮,继续试图打听“纸灯”的货源。
“他想买通你。”周墨说,“用钱、用资源,甚至用‘让你更好地做好事’的说辞。”
“那就请他进来。”林川把一份策划案放在桌上,纸上写着:假货路。
“你疯了?”
“真假并放,虚实相生。”林川目光坚决,“我们放一条‘可被追踪’的假路,路上放一些真的、一些假的货。看他咬哪一口,顺线钓出境外买家。”
周墨沉默片刻,点头:“我去联系老汪,他做过反走私协查。”
半个月里,林川故意在几个小圈子里“放风”:他有一批“来源可疑”的古钱币,品相极佳,愿意出手。有人上钩,很快把他带到一间会客室。韩则声坐在里边,笑得比上次更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