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咯咯”笑起来。女人却依然面无表情,只是递过来一张百元钞票。崭新的票子,在她白皙的手指间显得格外扎眼。
“没零钱找啊姐姐,”我摊手,“要不你们先吃,我再去换零钱?”
“不用找了。”她说。
我挑眉。通常这种剧情发展,接下来就该是要电话号码了。
我打量着她——西装是定制款,手表够买我十个摊子。
典型的“女总裁”人设,怎么会出现在这种脏乱差的老街区?
她把鸡柳递给小女孩,却依然站在原地。雨更大了,打湿了她的西装外套,但她毫不在意。这种反常的坚持让我心里发毛。
“姐姐还有事?”我试探着问。
她突然上前一步,几乎贴到摊车前。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灯光下像一串碎钻石。
“你叫罗骏。”她说。不是疑问句。
我下意识后退,后背撞到调料架,辣椒粉洒了出来。“我们认识?”
她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现在认识了。”
这时,小女孩吃完最后一条鸡柳,抬头看她妈妈:“妈妈,我们可以带哥哥回家吗?他比张叔叔好看。”
我差点打翻油锅。这什么情况?买鸡柳附赠帅哥?
女人弯腰抱起小女孩,目光却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脸上。“我叫意茉,”她说,“这是我的女儿糖糖。我们需要你。”
雨声突然变得很远,街灯的光晕在她身后模糊成一片。
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淡,但压过了所有的油烟和雨腥。
那一刻我知道,我平淡如鸡柳的人生,可能要翻锅了。
糖糖睡着了,意茉的车里安静得能听见雨刷器的声音。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感觉自己像一件被临时塞进豪华礼盒的油炸食品。
“意小姐,”我试图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些,“虽然我经常幻想被富婆绑架,但流程是不是错了?通常不是应该先展示黑卡吗?”
意茉专注地看着前方:“你怕了?”
“我怕你老公突然冲出来把我剁成鸡柳。”
“我没有老公。”
车驶进一个别墅区,保安恭敬地敬礼。我盯着意茉的侧脸,试图找出这场荒唐戏码的破绽。但她太平静了,平静得像在运送一袋土豆。
别墅内部比外面更奢华,但冷清得不像有人住。意茉把糖糖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转身面对我。
“从现在开始,你住这里。”她说。
我笑了:“姐姐,虽然我帅得让人犯罪,但咱们是不是该先谈谈价格?我罗骏可是很贵的。”
她突然靠近,手指划过我的下巴。
冰凉的温度让我打了个寒颤。
“你每天卖鸡柳能赚多少?两百?三百?”她的呼吸喷在我耳畔,“我给你十倍。只要你陪糖糖玩,给她讲那些无聊的笑话。”
“就这么简单?”
“当然,”她微笑,“还要和我结婚。”
我差点咬到舌头。这剧情跳转太快了,从街边小贩到豪门女婿,中间至少该有点过渡吧?
“为什么是我?”我终于问出这个关键问题。
意茉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雨幕。“糖糖喜欢你,”她轻声说,“而我喜欢你的眼睛。”
她转身时,手里多了一份文件。“这是协议。你扮演糖糖的父亲,我的丈夫。期限三年,报酬够你买下一条街的鸡柳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