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李父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和一个碗。盘子里放着一个馒头，馒头的表皮上有几块深色的霉斑，看起来已经放了好几天了。碗里装着几样剩菜，有半碗发黄的炒白菜，几块干硬的红烧肉，还有一碗飘着油花的汤，汤里的菜叶子都蔫了，一看就是剩了很久的。
沈小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胃里开始翻涌。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饭菜，更别说吃了。发霉的馒头，变质的剩菜，这怎么能吃？
李天佑也愣了一下，皱着眉说：“爸，怎么是这些啊？我们不是还有新鲜的菜吗？”
“新鲜的菜昨天吃完了，” 李父面不改色地说，“这馒头是前几天蒸的，就有点霉，刮掉就能吃，剩菜热一热也能吃，别浪费了。小婉啊，你别客气，把这儿当自己家，多吃点。”
他一边说，一边把发霉的馒头推到沈小婉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观察。
沈小婉看着那馒头，又看了看那碗剩菜，胃里的翻涌更厉害了，差点就要吐出来。她强忍着恶心，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谢谢叔叔，我、我不饿，刚才在路上吃了点东西。”
“不饿也得吃点，” 李父坚持着，“大冷天的，不吃东西怎么行？来，尝尝这个豆腐，这个是今天刚做的，挺新鲜的。”
他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到沈小婉的碗里。沈小婉看着碗里的豆腐，豆腐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白白嫩嫩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绝了，不然肯定会引起怀疑。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筷子，夹起那块豆腐，闭着眼睛，放进了嘴里。
豆腐刚一进嘴，一股酸味就弥漫开来，显然也是变质了。沈小婉的喉咙一紧，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上冲，她强忍着，硬生生把豆腐咽了下去，然后赶紧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才压下那股恶心的感觉。
“怎么样？好吃吗？” 李父笑着问。
沈小婉扯了扯嘴角，声音有点发虚：“好、好吃，挺嫩的。”
“好吃你就多吃点。” 李父又给她夹了一块。
沈小婉再也忍不住了，她站起身，勉强笑着说：“叔叔，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她不等李父回答，转身就跑出了屋，直奔后院。后院里积着一层薄雪，寒风刮得更猛了。沈小婉扶着墙角，弯下腰，“哇” 的一声吐了出来，胃里的东西全吐空了，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她吐了很久，才慢慢直起身，擦了擦眼泪，心里满是委屈和嫌弃 —— 这是什么家啊？居然用发霉的饭菜招待客人，就算是租来的女友，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李父。
沈小婉的心里一紧，以为李父会生气，赶紧低下头，小声说：“叔叔，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李父却没有生气，反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说：“好，好，不错。”
沈小婉愣住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李父转过身，对着屋里喊了一声：“老张，出来吧。”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恭敬地对李父说：“老爷，您感觉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