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许小宝，今年三岁，我爸爸是个废物。
这是妈妈告诉我的。
妈妈说，爸爸把我们家的钱都给了别的女人，现在我们只能住在这个只有一间房的出租屋里。
妈妈不知道，其实我都听见了。
昨天夜里，她躲在卫生间哭得很大声。
她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没有。
我的心脏不好，经常疼，疼得睡不着。
医生叔叔说我可能活不到十岁，但我不怕，因为妈妈会保护我。
妈妈叫白雨薇，以前是个很厉害的人。
她开着很大的公司，穿着漂亮的裙子，每天都有很多人围着她转圈圈。
那时候我们住在很大很大的房子里，有游泳池，有花园，还有专门给我做饭的阿姨。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妈妈说，都是因为爸爸许明远是个混蛋。
爸爸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叫唐诗雅。
我见过她，她长得很好看，但我不喜欢她。
她总是假装对我很好，给我买玩具，但她的眼神很冷。
就像冬天的冰块一样。
妈妈以前很相信爸爸，把公司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他管。
结果爸爸偷偷把公司的钱转走了，都给了唐诗雅。
等妈妈发现的时候，公司已经破产了。
债主们每天都来敲门，妈妈被他们骂得很惨。
他们说妈妈是骗子，说要把我们赶出去。
那天妈妈抱着我，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我的头发上，很烫很烫。
我想安慰妈妈，但我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啊啊"地叫。
妈妈听见了，她把我抱得更紧。
她说："小宝，妈妈不会让你饿着的。"
但是我知道妈妈很难过。
她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掉眼泪。
有时候我装睡，偷偷看她。
她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灯火，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那是绝望。
虽然我只有三岁，但我知道那是绝望。
因为我的心脏不好，经常要去医院。
医院里有很多像妈妈一样的人，他们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空洞，无助，绝望。
但妈妈很快就不一样了。
她开始找工作。
以前的朋友们都不理她了，说她是败家精，说她活该。
妈妈去了很多地方，但没人要她。
因为电视上每天都在播她的新闻，说她诈骗，说她害死了很多投资人。
其实那些都是爸爸干的，但没人相信妈妈。
妈妈只能去餐厅洗盘子，去超市搬货，去工地扫地。
那些活很累很累，妈妈的手上长满了茧子。
晚上回来，她的腰都直不起来。
但她从来不在我面前哭。
她总是笑着对我说："小宝今天乖不乖？妈妈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小馒头。"
其实我知道，那些小馒头是她舍不得吃的晚饭。
她说她不饿，其实她饿得胃都在疼。
我看见她偷偷吃胃药。
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有一天，妈妈突然晕倒了。
那天她在工地干了十二个小时的活，回来的时候脸色很白很白。
她想给我热奶粉，但刚站起来就倒下了。
我哭得很大声，邻居阿姨听见了，把妈妈送到医院。
医生说妈妈是累的，还有些营养不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