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动。
「还是说，你想回到那个八百块钱的小破房子里？」她问，「不过我提醒你，你爸爸后续的治疗费用，至少还需要五十万。」
我闭上眼睛，推开了车门。
走进别墅，温雨晴的保姆迎了过来。
「沈先生，您回来了。」保姆说，「您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
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
就好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
温雨晴跟在我后面进了房间。
「沈墨，我们谈谈吧。」她坐在床边说。
我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明天我们去民政局领证。」她说，「婚礼准备需要一些时间，大概两个月后举行。」
我转过身，「雨晴，我需要一些时间...」
「时间？」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沈墨，你还需要什么时间？十年还不够吗？」
她伸手抚摸我的脸，「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但是那又怎样？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我们就是天生的一对。」
「我不是没有给过你选择。」她说，「十年前，我问过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你可以拒绝的，但是你没有。」
「现在也一样，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代价你承担不起。」
她说得对。
十年前我没有拒绝，十年后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去民政局。」她在我脸上轻吻了一下，「好好休息，我的新郎官。」
她离开了房间，留下我一个人。
我坐在床边，感觉像是被判了无期徒刑。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沈先生，我是律师事务所的王律师。您委托我们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调查什么？
我想起来了，上个月我委托一家律师事务所调查温雨晴的一些商业行为，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违法证据。
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意义了。
「谢谢，不用了。」我准备挂电话。
「等等，沈先生。」律师说，「我觉得您还是应该听听这个调查结果。关于温小姐对您的医疗记录，我们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医疗记录？
「什么意思？」
「沈先生，根据我们调查，您十年前的腿伤，可能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
第四章
律师的话让我愣在了原地。
「您十年前的腿伤，根据当时的医疗记录，只是轻微的软组织挫伤，根本不需要什么手术。」王律师在电话里说，「但是温小姐找的那家医院，却给您做了一个完全不必要的手术，而且故意延长了您的恢复时间。」
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
「你说什么？」
「简单地说，沈先生，您的腿本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是温小姐故意让医生延长了您的治疗时间，让您以为自己真的有残疾。」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十年。
整整十年，我以为自己是个残疾人。
整整十年，我因为自卑而不敢离开温雨晴。
整整十年，我以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实际上，她才是让我"残疾"的人。
我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场"意外"。
那天我在学校的篮球场打球，突然有人从后面撞了我一下，我摔倒在地，左腿撞到了篮球架的底座。
当时疼得厉害，但其实我还能走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