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苏甜独自看完了整场电影,散场时路过糖水铺,买了碗绿豆沙,却觉得没了以前的甜。她走回小楼,推开门就见客厅亮着灯——沈峰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个烤焦的马蹄糕,看见她进来,赶紧站起来:“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结果又烤糊了……”
苏甜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马蹄糕,咬了一口:“还是好吃的。”她靠在他肩上,听见他手机又在震动,屏幕上跳着“家族事务”的备注。沈峰没接,把手机调成静音,伸手抱住她:“等我忙完这阵子,咱们就去香港玩,带你去吃你最爱的茶餐厅。”
苏甜点点头,指尖轻轻攥着他的衣角——她闻到他西装上沾了陌生的香水味,也听见他夜里打电话时,压低声音说“我会尽快处理她的事”,可她没问,只是把脸埋进他怀里,偷偷蹭掉了眼角的湿意。
那晚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糖罐上,玻璃罐里的奶糖还剩下大半,只是那张“沈峰不许偷拿”的纸条,不知何时被风吹得卷了边。
三 婚纱与退圈的勇气
1996年的厦门,苏甜的新专辑刚冲上销量榜首,经纪人拿着厚厚的行程表来找她时,却见她正对着镜子试穿一件素雅的白裙子。
“接下来三个月的商演、访谈都定好了,还有两个国际品牌的代言邀约,再冲一把就能稳居甜歌天后的位置。”经纪人把文件递过去,语气里满是期待。
苏甜却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抚过裙摆的蕾丝:“我想退圈了。”
经纪人愣了,以为她在开玩笑:“你疯了?现在正是事业巅峰期,多少人等着这个机会……”
“我没疯。”苏甜打断她,目光望向窗外——沈峰刚结束视频会议,正靠在沙发上揉着眉心,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件,眼底的红血丝藏都藏不住。她走过去,轻轻帮他按揉着太阳穴,声音放得很轻:“我不想再让他一个人扛着所有事,也不想每次他熬夜时,我只能站在旁边递杯牛奶。我想做他的后盾,不用再对着闪光灯笑,不用再隔着屏幕说‘晚安’。”
退圈的消息传出去时,整个乐坛都炸了锅。粉丝在音像店门口举着她的海报哭,媒体追着她问“是不是受了胁迫”,可苏甜只是笑着回应:“想换种生活方式,谢谢大家的喜欢。”
她悄悄去了家裁缝店,定制了一件婚纱——没有繁复的水钻,没有夸张的裙摆,只是最简单的缎面款式,领口绣着两朵小小的白玉兰。裁缝师傅问她要不要加些装饰,她笑着说:“嫁给爱情,不用太华丽,简单点就好。”
离开厦门那天,沈峰开着车,后备箱装着他们的行李,还有那个总烤焦马蹄糕的烤箱。“带你去晋江,咱们在那儿安个家。”他握着方向盘,侧头看她,眼里亮着光,“烧厝那边有栋七层小楼,带个大院子,我已经收拾好了,就等你过去。”
车子驶进晋江烧厝村时,苏甜隔着车窗就看见了那栋小楼——院子里种满了白玉兰,开得正盛,花香飘得很远。沈峰停下车,从副驾拿起一朵刚摘的白玉兰,轻轻别在她的发间:“知道你喜欢,特意让花农留的品种,花期能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