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喜棺内部发出“咚咚咚”的敲击——节奏精准,每三下停两秒,正是井下“请求救援”的老信号。赵长庚瞪大眼,看见棺底慢慢渗出水,先是黑,再是红,最后变成玫瑰色,水面上浮出七枚带血的长途车票:昭通—淄博、毕节—沧州、昆明—荷泽……终点全是 L 县。车票背面,用同一笔迹写着不同的交货日期和“已付定金”。女尸伸手,将车票一张张叠成纸船,推到赵长庚脚边,然后指了指自己锁骨上那朵玫瑰纹身——花心处竟缺了一片花瓣,形状酷似赵长庚瘸腿里那块钢钉头。
“咔——”挂钟终于指向 0:00,蜡火同时熄灭,窑洞陷入绝对黑暗。赵长庚听见自己安全帽被强行扣上的声音,接着是瓦斯检测仪的尖锐报警:“滴滴滴——浓度 4.7%,超标!”黑暗中,他感觉有人把红线穿过自己的下唇,一针,两针……手法熟练,像当年矿医缝合被炸开的胳膊。疼痛却唤不起尖叫,只剩喉咙里“呜呜”的回响,与井下被困者最后的呼救一模一样。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水之际,窑门“砰”地被撞开,一道手电光劈进来——是小姜。她带着县局连夜特批的勘查灯,身后跟着两名协警。灯柱扫过,只见赵长庚被青紫丝线吊在梁上,脚尖点地,嘴角已缝一半,血顺着下巴滴进喜棺,与玫瑰色井水混成一条暗红溪流;女尸仍端坐棺中,低眉顺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可梁上那盏早被摘下的“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