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一愣，连忙跪下行礼：“奴婢惶恐，不敢当殿下如此评价。”
萧景琰笑了笑：“起来吧。母妃说你曾为她整理古籍，颇有些见解。如今局势紧张，母妃身边需要聪明人，你好生伺候着，日后自有你的好处。”
“奴婢谨遵殿下教诲。”
萧景琰点了点头，大步离去。锦瑟站起身，掌心已是一片湿冷。三皇子这番话，看似褒奖，实则是警告她必须忠心不二。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气氛越发凝重。皇帝偶尔苏醒，但神志不清，连话都说不完整。太子监国，但与三皇子一派的朝臣屡屡作对，朝堂上暗流汹涌。
这日午后，锦瑟奉命前往藏书阁为贤妃取几本古籍。途经永和宫附近时，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自那日竹林相遇，已过去半月有余，她再未见过五皇子萧景睿。
正思量间，永和宫侧门突然开启，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出，险些与她撞个满怀。
“抱歉，是在下匆忙了。”男子连忙道歉。
锦瑟抬头，发现对方竟是太医署的医官苏沐，曾为贤妃诊过脉，与她有过几面之缘。
“苏太医不必多礼，是奴婢没注意。”锦瑟福了一礼。
苏沐看清是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锦瑟姑娘这是要去何处？”
“为贤妃娘娘去藏书阁取书。”锦瑟答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手中的药箱，“苏太医这是...从永和宫出来？”
苏沐神色微变，压低声音：“五殿下旧疾复发，我来诊视。不过此事不宜声张，还请姑娘保密。”
锦瑟点头应下，心中却生疑惑。苏沐是太医署的副院判，专精妇科，为何会来为五皇子诊病？且他手中的药箱散发着一股奇特的草药味，与她平日接触的药材大不相同。
告别苏沐后，锦瑟心事重重地走向藏书阁。取完书返回时，她特意绕道经过永和宫后墙，果然在一处偏僻的墙角发现了几株被丢弃的草药。她悄悄拾起一些藏入袖中。
当晚，锦瑟寻了个借口前往太医署，找相熟的医女打听那些草药的来历。
“这是...”医女仔细辨认后，面色变得古怪，“锦瑟，你从哪儿得来的这些？”
“偶然在御花园中看到的，觉得气味独特，故而好奇。”锦瑟掩饰道。
医女压低声音：“这是西域奇药‘回天草’，极为罕见。据说能激发人体潜能，让人在短时间内精神焕发，但药性过后会加倍虚弱，长期使用更是会损及根本。太医署明令禁止使用此药。”
锦瑟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原来如此，多谢解惑。”
回到漱玉宫，锦瑟辗转反侧。回天草...五皇子为何要用这种虎狼之药？一个体弱多病、与世无争的皇子，有什么必要强行提振精神？
除非...他的病弱是伪装，而他暗中有所图谋。
这个想法让锦瑟不寒而栗。若真如此，那五皇子萧景睿的心机和隐忍，该是何等可怕？
第三章 月下知音
四月初五，皇帝病情稍缓，能够进些流食，甚至偶尔召见一两位重臣。宫中紧绷的气氛稍有缓和，贤妃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特许宫人轮休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