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去客房的路上,胃里和心里的恶心感渐渐翻涌上来,差点站不稳。
手机弹出消息:【准备什么时候走?我来接你。
】【今晚,收拾好就走。
】人总是要耗光所有期待,才会舍得离开。
当我拎着行李下楼,一堆神色不善的白大褂突然堵在门口。
我心里一跳,难道顾祁言发现了……
这群人堵住我的去路:“顾教授说你不能走,林小姐情况紧急,又是黄金血,只有你能给她输!”
黄金血这种稀有血型可以将自己的血输给任何一个人。
但如果自己需要,只有同样的黄金血才行。
但给她输血,凭什么?
我撞开医护想要出去,却被沉着脸走出来的顾祁言拽进主卧。
“小萱刚动作太大,不小心流了很多血,你给她输一点,听话。”
满脸红晕的林萱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床下丢着一条染了大片鲜红的蕾丝内裤。
我攥紧行李箱,浑身颤抖:“我不舒服,输不了。”
顾祁言唇角扯起冷意:“刚是谁跟我说不疼了,乔大小姐说谎真是从不打草稿。”
他又看了眼我手里的行李箱,皱了皱眉:“这么晚你要去哪?”
我随便扯了个借口:“客房住着不习惯,我回乔家老宅。”
“你爸现在自身难保,你家老宅都不一定保得住。”
“等小萱生完,你就可以回主卧,急什么?”
他从医护手里接过输血用具,强势地攥住我手臂刺进去。
我本能挣扎起来,却被他紧紧箍进怀里动弹不得。
他凑到我耳边,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寒意:“我妈快死的时候,我跪着求了你三天三夜,你那时候刚做完手术,不肯输血,我不怪你。”
“但小萱有我的孩子,如果孩子有任何闪失,我可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我咬着牙,在顾祁言的怀里止不住地颤抖。
顾祁言安抚般顺着我的头发:“乖,很快就好。”
“师母是不是不舒服?顾老师,要不还是不输了吧?”
林萱突然下床走到我身边,半透明的睡衣若隐若现。
里面全是醒目的红痕。
恶心再也止不住,我从顾祁言怀里拼命挣脱。
一转头,全部吐了出来……
但之前酒后吐过太多次,现在能吐出来的只有胆汁。
“啊,我的宝宝!”
林萱一声尖叫。
我吐出来的胆汁溅到她肚子上,还有我挣扎时甩出来的针头,在她睡衣上划了浅浅一道痕。
林萱瞬间呕得泪眼婆娑:“怎么办顾老师,我们的宝宝,会不会有事啊?”
顾祁言把林萱扶进主卧浴室,温声安抚,叫了一位女医护帮她换洗。
然后神色冰冷地走到我面前,一把掐住了我的下颌。
“演得真像啊,乔念。”
“我都说了让让她,怎么还这么不听话,嗯?”
他不顾我血流不止的针口,再次把针头刺了进去。
“别让我后悔当初救了你,乔念。”
我气若游丝地瘫在地上哀求:“顾祁言,我真的很难受,不能再抽了。”
“很难受吗,那你求我啊,像我之前那样跪下来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