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他八个儿子设下比武擂台,胜者可娶我为妻。
我心心念念的六皇子浴血奋战,最终一剑挑落太子,夺得魁首。
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可皇帝却指着残疾的七皇子,对我冷冷说道:「跟谁过都一样,你明天就嫁给他吧。」
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我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六皇子,和他身边那个阴郁歹毒的七皇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我撕碎了象征婚约的玉佩。
「陛下,既然跟谁过都一样,那我不嫁,也一样。」
01
金殿的空气像是凝固的铅块,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头顶。
我的指尖还残留着玉佩破碎时的锋利触感。
那曾是我十六年少女怀春梦的全部寄托。
如今,它碎了,就像我的心。
高台之上,皇帝那张布满沟壑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眼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一个被冒犯了绝对权威的男人,带着被触怒的杀意。
“放肆!”
两个字从他齿缝里挤出来,带着雷霆之威,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我挺直了脊梁。
我看见了父亲林正雄的脸,那张常年被风沙雕刻的脸上血色尽褪。
他猛地跪下,甲胄撞击金砖的声音,清脆得刺耳。
“陛下息怒,小女无状,请陛下降罪!”
他声音洪亮,却掩不住一丝颤抖。
我看着他,这个为大周镇守边关半生的铁血将军,此刻为了我,低下了他从未弯曲过的头颅。
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可我不能退。
我的目光越过跪地的父亲,越过那些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直直地射向擂台之上。
那里站着萧澈,我爱慕了整整五年的六皇子。
他依旧一身白衣,即使经过浴血奋战,也显得风姿卓然。
他赢了。
他为我赢下了这场比武。
可他此刻在做什么?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青白交加,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为难,有闪躲,却唯独没有我期盼的半分维护。
他甚至不敢对上皇帝的目光。
他只是沉默着,像一尊精致却无用的玉雕。
我的心,从冰窟坠入了无底深渊。
原来这五年的脉脉温情,那些月下的誓言,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的野心,远比他的爱情重要。
我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一阵压抑的窃笑声从旁边传来。
是太子萧承。
他被萧澈一剑挑落,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狼狈,此刻却满是幸灾乐祸的快意。
“六弟真是好福气,还没过门,林小姐就这般刚烈,日后府里怕是不得安宁啊。”
他阴阳怪气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其他几个皇子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疯子。
这偌大的金殿,竟无一人为我说话。
不,有一个。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角落。
那个被皇帝随手指派给我的“丈夫”,七皇子萧景渊。
他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仿佛整座大殿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他一直低着头,那张脸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就在我以为他和其他人一样,只是个冷漠的看客时,他却缓缓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