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已散场，我独自谢幕
今天是苏晚二十六岁的生日。
也是她和陈景然分手的日子。
客厅里没有开灯，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模糊成一片光怪陆离的色块。
陈景然坐在那张她亲自挑选的进口牛皮沙发上，侧脸隐在昏暗里，线条冷硬。
“所以，就到此为止了？”苏晚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她站着，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
1
陈景然终于动了。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把玩。
“嗯。”
一个单音节，像是恩赐。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直直坠入无底的深渊。
五年。
整整五年。
从大学校园里青涩的牵手，到毕业后共同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再到如今这个可以俯瞰半个城市江景的大平层。
她以为这是幸福的起点。
原来只是终点。
“为什么？”她还是问出了口，尽管觉得这个问题无比可笑。
陈景然终于抬起头，目光穿过昏暗的空气，落在她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和宠溺，只剩下一种让她陌生的审视和不耐。
“苏晚，我们不合适。”
多么经典，多么敷衍的理由。
苏晚几乎要笑出声来。
“不合适？陈景然，你用这个理由，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我们这五年的感情？”
她的声音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质问。
“我们一起吃过一碗泡面，一起为了省几十块钱的打车费在深夜里走几公里路，一起规划着未来，你说要在三十岁之前给我一个家。”
“现在，你二十八岁，事业有成，住进了大房子。”
“然后告诉我，我们不合适？”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割在自己心上，鲜血淋漓。
陈景然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对她的情绪失控感到极度厌烦。
“你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
他站起身，一米八五的身高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
“苏晚，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抱怨和歇斯底里，你还会什么？”
“我每天在公司累死累活，回来不是听你抱怨邻居家的狗太吵，就是抱怨物业费又涨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苏晚愣住了。
她抱怨过吗？
或许吧。
可那不是情侣间最寻常的分享吗？
她放弃了保研的名额，放弃了成为顶尖设计师的梦想，甘心为他洗手作羹汤，打理好他的一切后方。
她以为这是爱情。
现在，却成了他不耐烦的理由。
“我为你……”
“为我什么？”陈景然冷笑着打断她，“为我放弃了你的事业？苏晚，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伟大。”
“当初是你自己选的。而且，说句实话，”他顿了顿，接下来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利刃，精准地刺向她最柔软的地方。
“就凭你那些东西，真的能在设计圈混出头吗？别天真了。”
“没有我，你那些所谓的设计，一文不值。”
轰隆。
苏晚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一文不值。
原来在她引以为傲，甚至不惜放弃前途也要守护的爱情里，她和他共同的骄傲，她熬夜画出的每一张设计图，在他眼里，都一文不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