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在结婚三周年那天说:“你永远是我的小仙女。”
可我在他手机里看到:“娶个菩萨供着,还不如找个妖精快活。”
我留下离婚协议消失,他却在媒体前哭成泪人:“老婆我错了。”
所有人都劝我见好就收,直到他搂着新欢撞上我的枪口。
我微笑着举起酒杯:“顾先生,破产和得病,你猜哪个先来?”
蛋糕上的烛焰摇曳了一下,像一颗即将坠落的星。
我屏住呼吸,看着顾沉,他眼底映着细碎的光,温柔得能溺毙人。
“老婆,三周年快乐。”
他声音低沉,带着我熟悉的、能让我瞬间缴械的磁性,“你永远是我的小仙女。”
永远。
我咀嚼着这个词,心里像被蜜糖浸透,软得一塌糊涂。
抬手替他擦掉脸颊不小心沾到的奶油,他顺势握住我的手腕,低头,吻了吻我的指尖。
温度灼人。
仪式完成,他凑过来,在我唇上印下一个带着奶油甜香的吻。
“公司还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乖,你先睡,不用等我。”
又是急事。
最近这样的“急事”似乎格外多。
但心头那点刚冒头的疑虑,很快被“永远的小仙女”这句话冲散了。
我点点头,替他理了理其实并不凌乱的领口:“别太累。”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走向玄关,背影挺拔,一如当年在校园篮球场上吸引我所有目光的那个少年。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他的身影,也仿佛隔绝了刚才的满室温馨。
收拾完餐桌,瞥见他遗落在茶几上的手机。
鬼使神差地,我拿了起来。指纹解锁,屏幕亮起。
微信的对话框赫然跳在最上面,备注是“张总”。
可下面最新的一条消息,却像一根淬了冰的针,猛地扎进我眼里。
“哥,今晚不出来浪了?结婚纪念日不陪你家那位菩萨?”
顾沉的回复紧随其后:“陪什么陪,娶个菩萨回家供着,早晚得道成仙。哪比得上找个妖精快活。”
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句“永远是我的小仙女”,可眼前这行字,每一个笔画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菩萨?供着?妖精?快活?
指尖冰凉,颤抖着往上滑动。
更多的对话涌现,露骨的调情,对家里“菩萨”的抱怨,抱怨我无趣,抱怨生活一成不变,抱怨连床上都像在完成作业。
那些字眼,化作最锋利的刀,将我刚刚还浸在蜜罐里的心,凌迟切割。
原来,他口中的“小仙女”,是索然无味的“菩萨”。
原来,他需要的“刺激”,是外面的“妖精”。
原来,那些加班的夜晚,那些匆忙的出差,都填充着另一个活色生香的世界。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我扶着茶几边缘,才勉强站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尖锐,突兀,撕裂了一室的死寂。
我像提线木偶般挪到门口,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孩,很漂亮,眉眼间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侵略性,身上那件连衣裙的款式,我上星期在顾沉信用卡账单里见过。
她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带着审视,最后落在我身上那件因为准备晚餐而有些褶皱的家居服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