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我看向平板上慕雅发布的视频。
背景是一间酒店的走廊，监控时间显示是两个月前。
画面中，我与一个年轻男孩先后进入同一个房间，间隔不到一分钟。
那个男孩，是公司新签的实习生，陈跃。
视频配文：
【@林夕，林总，您“亲自”指导新人工作，真是辛苦了。】
评论区瞬间爆炸。
【实锤了！潜规则实习生！】
【老牛吃嫩草！恶心！】
【之前还装得一本正经，原来是烂裤裆！】
秦帆的脸色煞白：
“林总，这......”
李董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林夕！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公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王董更是直接站起身，指着我的鼻子：
“你必须立刻引咎辞职！否则我们董事会联名罢免你！”
我看着屏幕上那角度刁钻的视频，笑了。
那天庆功宴，是陈跃突发酒精过敏急性荨麻疹，我扶他回房并紧急联系医生，停留不足十分钟。
但我知道，此刻，任何关于“急病”、“帮助”的解释都苍白无力。
“我可以暂时离开。”我起身，目光冰冷扫过众人。
“但不是因为你们，而是为了公司股价。”
“希望到时，诸位还能坐稳位置。”
转身离开，刚带上会议室的门，私人手机便急促震动。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来自我的养母苏姨。
回拨后，听筒里传来她带着哭腔的惊惧声音：
“小夕......好多可怕的人堵在咱家门口......”
瞬间，我身体的血液好似凝固，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回市郊给她购置的公寓。
眼前景象让我钉在原地——
楼体外墙被红色喷漆涂满“林夕婊子”、“潜规则上位”等污言秽语；
防盗门上泼满腥臭油漆；邻居避我如蛇蝎。
网络暴力，终于长出脚，走上街头，化作实体的恶，精准刺向我唯一的软肋。
苏姨开门时脸色惨白，却强扯笑容安慰我：
“他们是胡说！妈清楚你的为人！”
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最后一丝因慕雅年轻而产生的怜悯，彻底碾碎。
我紧紧的抱着苏姨，发现她的身体仍在因害怕剧烈颤抖。
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
我粗略一看，依旧是满屏污言碎语。
点进微博，是陈跃发布了一则视频。
视频里，他红着眼眶勇敢控诉我以角色威胁强迫他。
热搜在三十秒内就登顶热搜，谩骂声像海啸一样继续将我吞没。
苏姨看着屏幕，气得浑身抖动更加剧烈。
在安抚苏姨入睡后，我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下，将脸埋进膝盖。
只有三秒后，我决定立马动身前往陈跃的所在地。
苦苦等了三小时，他终于现身。
只是见我好像见到了阿飘一样。
他脸色惨白，大声尖叫：
“您别过来！就是您骚扰我！用资源诱惑我！我手里有您发的暧昧信息！都是您逼的！”
这番拙劣的表演群却能立刻煽动围观者，窃语和摄像头如利剑刺来。
路过的外卖员停止接单，然后将剩奶茶狠狠砸向我，十几万的西装被淋了一身。
我却并没有急着擦拭，而是平静的注视他：“陈跃，你迟早会因为今天这些话付出代价。”
我停下脚步，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脱下那件被玷污的高定外套，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衣服脏了，扔掉就好。”我看着他，眼神冰冽，“人脏了，就没办法了。”
几天后的慈善晚会，慕雅高调出席。
聚光灯下，她穿着白裙楚楚落泪：
“我知道大家刚开始都以为是我在炒作。”
“但是，林总用视频逼问我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
“她权势滔天，又是娱乐圈资本，我这种新人怎么可能斗得过？”
“但我不能看她继续呼风唤雨…她不仅打压新人，对合作伙伴也从来都不尊重！”
“她用资源人脉卡所有人，而很多人都和我一样没有背景，只好敢怒不敢言......”
“所以我一直在寻找真相，联系更多被压迫者，终于让勇敢的人发声，让某人得到应有的…”
台下掌声雷动，群情激愤。
就在气氛达至顶点时，晚会后方的大门突然打开。
十几名穿着特制衣服的人员沉稳步入，而我一身黑西装跟在他们后，径直走向主舞台。
所有镜头与目光惊愕的聚焦在我身上。
慕雅笑容却僵死在脸上。
我从发愣的主持人手上拿过话筒，目光扫过死寂般的全场，最终锁定慕雅。
“正好，人还挺齐。”
“演绎影业下半年要拍一部关于商业诽谤和伪证罪的律政剧。”
“之前投资人嫌剧本不够写实，今天，正好取材给大家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