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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份纸页泛黄的离婚协议。
那是结婚之前,谢景年给我的一份保障。
我被卷进他们的爱情游戏,他许诺我随时离开的自由。
现在我终于要用上了。
然而一整个月,谢景年都没有回家。
我给他打电话,电话打不通。
给他发信息,信息石沉大海。
但是人人都在传,谢景年和苏晚棠旧情复燃,一发不可收拾。
我只好自己去办了离婚。
离婚证送来的那天,保姆给我做了一顿大餐。
可只吃了一口,我便吐得两眼发黑。
我心里一沉,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和谢景年结婚多年,我们行房事的时候很少。
就算有,也都十分注意防护措施。
除了前两个月。
那天是谢景年和苏晚棠的结婚纪念日。
他从来不记得我们结婚的日子,却总是会在那天一个人喝闷酒。
那晚他喝多了,疯狂地索要我。
有时喊我的名字,但更多时候,喊的是苏晚棠。
虽然第二天我及时吃了避孕药......
去医院路上,我忐忑不安地给谢景年打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询问他的秘书,也得到一样的回答。
最终我独自一人拿着孕检单,浑浑噩噩地走向昨天的花店。
花店门口跪着一个男人。
看清对方相貌的一瞬间,我冲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谢景年,你在干什么?”
“这么多人看着,不嫌丢人现眼吗!”
我心里发苦。
这么多年过去,谢景年依旧只会为苏晚棠弯下傲骨。
他双眼凹陷,面无血色,整个人憔悴又苍白。
他甩开我的手:“别管我,我要给棠棠道歉。”
我红着眼,抓着孕检单的手不住地颤抖。
“这个月我每天给你打电话,你一个都没接,就是在干这种事?你知不知道我怀......”
“哗!”
花店里忽然走出一个小姑娘,狠狠将一大盆冷水泼到我们身上。
她叉着腰,声音又尖又细。
“你们这一对渣男贱女够了没?”
“苏姐姐已经出家了,没空陪你们玩什么真爱游戏。”
“谢景年,如果你有点良心,就带着你老婆滚得越远越好,免得脏了姐姐的店。”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冷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苏晚棠跟你说了什么?”
小姑娘冷笑。
“当年你们打着朋友的名义在苏姐姐眼皮下偷情,离婚后又马上结婚,谢景年,你现在再来装后悔有什么用?”
“渣男配小三,人渣配狗,两位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几乎被气笑了。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脸上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
“我现在时刻带着助听器生活,又是托了谁的福?”
小姑娘不屑地冷哼:“小三的报应。”
我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感一阵又一阵。
我颤抖着就起谢景年的领子:“你就听着她这么污蔑我吗?!”
谢景年却只是摇了摇头,眼神失焦。
“是我对不起棠棠,桑榆,你别怪她。”
“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原谅我......”
我猛地攥紧拳头,手中的孕检单瞬间被揉成一团。
“谢景年,我说最后一次,跟我回去。”
我浑身湿透,双眼赤红,水珠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淌,狼狈不堪。
外人视角看来,我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谢景年则是个浪子回头的深情男人。
他再一次推开了我,虔诚忏悔。
这时,苏晚棠终于从店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