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泽的手指刚触到灵汐亵衣的系带，就被她猛地抓住。少女的指尖滚烫，带着酒后的湿意，死死攥着他的手腕不放，像只受惊后拼命护食的小兽。
“将军…… 别碰……” 她的声音含混不清，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晕开的胭脂在眼角画出两道红痕，平添几分楚楚可怜。
萧景泽的呼吸骤然一滞。方才被强行压下的燥热又窜了上来，顺着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看着灵汐微张的唇瓣，那里还沾着未干的酒渍，像颗熟透的樱桃，诱人采撷。
“放手。”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暗夜里的潮汐，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灵汐却把他的手腕抱得更紧，脸颊在上面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将军…… 别生气……” 她的鼻尖蹭过他的脉搏，那里跳动的频率快得惊人，“我给你唱支歌好不好？就唱…… 就唱《霓裳羽衣》……”
说着，她真的哼了起来，调子跑得离谱，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娇憨。萧景泽听着她跑调的歌声，看着她因为换气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猛地抽回手，转身想去倒杯冷水，后腰却被灵汐死死抱住。少女的身体柔软得像团棉花，带着淡淡的酒气和皂角香，紧紧贴在他背上。
“别走好吗？”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就陪我一会儿…… 就一会儿……”
萧景泽的脚步僵在原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那两团柔软的挤压，还有她温热的呼吸洒在颈窝的触感。体内的邪火越烧越旺，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转身将人按在榻上的冲动。
“灵汐！” 他低吼一声，试图用威严压下心底的躁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灵汐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抱得更紧了，像怕被抛弃的孩子：“我知道…… 你是景泽…… 是我的将军……”
这声 “我的将军” 像道惊雷，在萧景泽脑海里炸开。他猛地掰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你再说一遍！”
灵汐被他的气势吓到，缩了缩脖子，眼眶又红了：“我…… 我说你是我的将军…… 不对吗？”
萧景泽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带着几分迷茫，几分委屈，还有几分…… 独占欲？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所有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没什么。” 他别过脸，声音软了下来，“很晚了，睡吧。”
灵汐却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像只偷腥的鸟，迅速缩回榻上，用锦被蒙住头，只露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萧景泽僵在原地，手抚上被亲吻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少女的温度和酒气。他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嗡嗡作响。
这丫头……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将军？” 春桃在外间听见动静，试探着问，“需要伺候吗？”
“不用。” 萧景泽的声音还有些发颤，“你们都下去吧。”
“是。”
脚步声渐远，屋里只剩下他和榻上那团鼓鼓囊囊的锦被。萧景泽深吸一口气，走到榻边，看着那两只警惕竖起的耳朵，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伸出手，想把锦被拉开，却被灵汐猛地拽住。少女的力气不大，却带着一股执拗。
“别碰我……” 她的声音从锦被里闷闷地传出来，“我要睡觉了……”
萧景泽挑眉，故意逗她：“方才不是还说要唱歌给我听？”
锦被里的人没动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探出半张脸，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我…… 我忘了怎么唱了……”
看着她窘迫的模样，萧景泽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他在榻边坐下，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唇瓣上，那里还沾着点胭脂，正是方才亲吻他脸颊的地方。
一股燥热再次涌上心头，比之前更烈。他知道自己该走，可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再也挪不开。
“热……” 灵汐又开始嚷嚷，胡乱踢着锦被，露出纤细的小腿，在烛火下泛着莹白的光。
萧景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站起身：“我去给你倒杯凉茶。”
他刚转身，就听身后 “咚” 的一声闷响，伴随着灵汐的痛呼。回头一看，只见她滚到了地上，正捂着额头龇牙咧嘴。
“笨死了。” 萧景泽又气又笑，走过去想扶她，灵汐却自己爬了起来，眼神迷茫地看着他，像只刚睡醒的小鹿。
“将军…… 我头好疼……”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我是不是…… 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萧景泽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那里没有了方才的娇憨，只剩下纯粹的迷茫和不安。他的心忽然软了下来，把到了嘴边的调侃咽了回去：“没有，你只是喝醉了。”
“真的？” 灵汐不相信地看着他，“我怎么会在地上？”
“你自己滚下来的。” 萧景泽扶着她的胳膊，想把她送回榻上，灵汐却脚下一软，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少女的馨香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萧景泽的身体瞬间僵住，手臂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掌心触到她细腻的肌肤，像触电般发麻。
“将军……” 灵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抬头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好像…… 好像喜欢你……”
这句话像道惊雷，在萧景泽脑海里炸开。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的眼睛，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带着几分醉后的认真，还有几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
他的心脏狂跳得像要蹦出胸腔，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低下头，越来越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就在两人的唇瓣即将触碰的瞬间，灵汐突然 “呕” 的一声，胃里翻江倒海。萧景泽反应极快，猛地推开她，可还是慢了一步 —— 秽物溅到了他的玄色锦袍上，散发着难闻的酸腐味。
灵汐也懵了，看着自己的 “杰作”，又看了看萧景泽铁青的脸，“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萧景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灵汐，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污秽，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别哭了。”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却还是转身进了内室，拿出一件干净的襦裙，“去洗澡。”
灵汐抽泣着接过襦裙，看着他身上的污秽，心里更愧疚了：“将军，你的衣服……”
“不用你管。” 萧景泽的语气依旧冰冷，转身往外走，“洗完澡赶紧睡觉。”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传来灵汐的痛呼。回头一看，只见她脚下一滑，又差点摔倒。
萧景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认命地走回去，打横抱起她：“站都站不稳，还想自己洗？”
灵汐的脸瞬间红透，把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萧景泽抱着她走进浴室，那里早已备好热水，冒着氤氲的热气。
他把灵汐放进浴桶，转身想走，灵汐却抓住他的衣袖：“将军…… 别走……”
“又怎么了？” 萧景泽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我怕……” 灵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水里…… 水里滑……”
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萧景泽的心头莫名一软。他叹了口气，解开外袍，只留下里面的中衣：“我在这儿守着。”
灵汐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她乖乖地在浴桶里泡着，时不时偷偷看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景泽，脸颊红得像晚霞。
萧景泽背对着她，听着身后的水声，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 她扑进他怀里的柔软，她说 “我好像喜欢你” 时的认真，还有她哭泣时泛红的眼眶。
他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又有点酸酸的。他知道自己对灵汐的感觉已经超出了契约的范畴，可他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何时开始的。
“将军……” 灵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洗好了……”
萧景泽转身，只见她已经裹好了浴巾，正站在浴桶里，像只刚出水的芙蓉，肌肤莹白，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处汇成小小的水洼，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别过脸：“自己能出来吗？”
“能……” 灵汐的声音带着一丝羞涩，小心翼翼地从浴桶里出来，刚走两步就脚下一滑，惊呼一声。
萧景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少女的身体柔软得像团棉花，浴巾松松垮垮地裹着，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肤。
“笨死了。” 萧景泽的声音有些沙哑，抱着她往卧房走，“以后不准喝这么多酒。”
“哦。” 灵汐乖乖地应着，把脸埋在他怀里，嘴角偷偷扬起一抹笑意。
把灵汐放回榻上，萧景泽转身想走，手腕却被抓住。灵汐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将军，你的衣服…… 我帮你洗吧？”
“不用。” 萧景泽抽回手，“你好好睡觉。”
他转身离开了卧房，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灵汐已经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抹浅浅的笑意，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
萧景泽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又有点酸酸的。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清晨，灵汐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着陌生的帐顶，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片段式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扑进萧景泽怀里，她说 “我好像喜欢你”，她吐了他一身，他还抱她去洗澡……
“啊！” 灵汐尖叫一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会做这么丢人的事？
她慌忙抓过旁边的襦裙穿上，刚系好系带，就见春桃端着醒酒汤走进来：“姑娘，您醒了？快来喝点醒酒汤，将军特意让人炖的。”
“将军呢？” 灵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将军一早就去军营了。” 春桃把醒酒汤放在桌上，笑着说，“不过将军临走前吩咐了，让您醒了就去书房找他。”
灵汐的心跳漏了一拍：“他…… 他没生气？”
“看样子是没有。” 春桃的语气带着一丝暧昧，“将军看您的眼神，可温柔了。”
灵汐的脸颊瞬间红透，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我…… 我去书房了。”
她走到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萧景泽正坐在书案后看卷宗，穿着件月白色的中衣，墨发用玉冠束起，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俊朗。
“将军。” 灵汐福了福身，不敢看他。
萧景泽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醒了？头还疼吗？”
“不…… 不疼了。” 灵汐的声音细若蚊蚋。
“那就好。” 萧景泽放下卷宗，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昨晚的事，还记得吗？”
灵汐的脸瞬间红透，像被煮熟的虾子，头埋得更低了：“我…… 我……”
看着她窘迫的模样，萧景泽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他故意凑近了些，用气声说：“比如…… 你说喜欢我？”
灵汐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她猛地抬头，撞进萧景泽带着笑意的眼眸，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狼狈。
“我…… 我那是喝醉了胡说的！” 灵汐慌忙解释，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是吗？” 萧景泽挑眉，“可我当真了。”
灵汐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将军…… 您……”
萧景泽看着她震惊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灵汐，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像道惊雷，在灵汐脑海里炸开。她愣愣地看着萧景泽，眼眶瞬间红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你…… 你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说，我喜欢你。” 萧景泽的声音低沉而认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从在曲江池看你跳舞开始，或许更早。”
灵汐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却笑着说：“你骗人…… 你明明…… 明明喜欢莫小姐……”
“以前或许有过好感，但那不是喜欢。” 萧景泽擦去她的眼泪，语气无比坚定，“我喜欢的是你，灵汐，只有你。”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灵汐看着萧景泽认真的眼眸，那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和疏离，只有满满的温柔和爱意。
她知道，自己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将军……”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我也喜欢你…… 真的……”
萧景泽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用更大的力气回抱住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我知道。”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隐忍和试探都融化在这个拥抱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耀眼，仿佛预示着，他们的故事，将迎来一个崭新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