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抉择
他们按照杜岩生前的要求，将他火化，骨灰装进一个小罐子里准备带回去。夜幕降临后，周默和林雨晴坐在湖边，沉默不语。
"我们该怎么办？"林雨晴最终打破沉默。
周默看着手中的泉水样本——白瑶最终允许他们取一小瓶用于研究。"我不知道。一方面，这是改变人类历史的发现；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这是个美丽的监狱。"林雨晴接话道，"永生却失去自由，值得吗？"
白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你们有一晚的时间考虑。日出前做出决定——喝下泉水留下，或者永远离开并忘记这里。"
"忘记？"周默皱眉，"什么意思？"
白瑶神秘地笑了："泉水给予的不仅是永生，还有...其他能力。如果你们选择离开，我会确保你们记不起这里的准确位置。"
林雨晴突然问："为什么你要守护泉水？为什么不离开？"
白瑶的表情变得痛苦："因为我试过...很多次。但每次走到边界，那种衰老的痛苦就会袭来。我害怕死亡...比害怕孤独更甚。"
她转身离去，留下两人面对这个几乎不可能的选择。
夜深时，周默悄悄起身，来到泉水边。月光透过洞穴顶部的裂缝，在水面上洒下银色的光斑。他蹲下身，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父亲，这就是你寻找的吗？"他轻声问，"永恒的牢笼？"
水面突然泛起涟漪，尽管洞内无风。周默警觉地站起来，看到白瑶站在洞穴入口。
"决定好了？"她问。
周默摇头："我不知道。永生...听起来很诱人。但永远被困在这里..."
白瑶走近："一开始都这么想。但人会适应一切。看看周围——这片山谷很美，不是吗？而且你不是一个人，你有她。"
周默知道她指的是林雨晴："我不能替她做决定。"
"当然不能。"白瑶说，"但你们可以一起选择。想象一下，永恒的伴侣，没有疾病，没有衰老..."
周默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在试图说服我。为什么？"
白瑶的表情变得复杂："因为...孤独是最难忍受的。三百年了，周默。三百年独自一人..."
这一刻，周默看到了白瑶眼中深不见底的孤独。他突然明白了她真正的动机——不是守护泉水，而是寻找同伴。
"我会考虑的。"他最终说，回到林雨晴身边。
林雨晴其实醒着，她小声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周默如实相告。两人沉默地依偎在一起，面对着人类最古老的诱惑与恐惧。
日出前，他们做出了决定。
第九章：饮下永生
晨光透过山谷的薄雾，为湖面镀上一层金色。周默和林雨晴站在不老泉前，手中各捧着一瓢泛着微光的泉水。
"最后一次机会。"白瑶站在一旁，声音平静，"一旦喝下，就没有回头路了。"
林雨晴的手指微微颤抖："从科学角度讲，我们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物质..."
"三百八十年来，它从未失效。"白瑶卷起袖子，露出那个数字标记，"我喝下时二十三岁，现在看起来依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