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我大喊着转动门把手,却发现它纹丝不动。
黑暗中,画作方向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布料摩擦的声音。我颤抖着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一束苍白的光线刺破黑暗,照向《镜中的女人》——
画框空了。
原本应该在那里的人物和景象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空白画布。而更可怕的是,我听到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还有丝绸长裙摩擦的沙沙声。
"夏夏..."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潮湿的气息,"别走..."
我不敢回头。手机的光线开始闪烁,仿佛受到了某种干扰。在明灭的光线中,我看到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身后的景象——一个穿着墨绿长裙的女人站在我背后,她的脸几乎贴在我的肩膀上,但那不是姑妈的脸。
那是我的脸。
只是更加苍白,眼睛完全漆黑,嘴角挂着画中女人那种诡异的微笑。
"留下来陪我..."镜中的"我"轻声说,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手机突然熄灭,彻底黑暗降临。我感到冰冷的手指抚上我的脖颈,顺着脊椎缓缓下滑。极度的恐惧终于冲破了我的僵硬,我尖叫着用尽全力撞向房门。
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我跌入走廊,撞进陈伯怀里。老人手中的提灯晃动着,在墙壁上投下凌乱的影子。
"它抓住我了!"我语无伦次地喊着,抓住陈伯的手臂,"画里是空的!她出来了!她在房间里!"
陈伯的脸色在提灯的光线下显得灰败。他没有多问,只是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拖着我向楼梯跑去。"快走!日落前必须离开宅子!"
我们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身后传来奇怪的声响。我没有回头看的勇气,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二楼爬下来——不像是人类行走的声音,更像是某种多足生物在墙壁和天花板间快速移动的窸窣声。
陈伯推开前门,夕阳的血红色光芒照进大厅。就在我们即将跨出门槛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将我向后拽去。我感到脖子一紧——那条珍珠项链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我颈间,现在它像活物般收紧,勒得我喘不过气。
"抓住我!"陈伯死死拽住我的手臂,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盐,向身后撒去。
空气中响起刺耳的尖啸,像是无数玻璃同时碎裂的声音。脖子上的压力骤然消失,我们两人跌出门外,滚下台阶。陈伯迅速爬起,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红色蜡笔,在门框上画下一个复杂的符号。
"这挡不住它太久,"他气喘吁吁地说,"快上车!"
院子里停着一辆老式黑色轿车,我从未见陈伯开过。我们钻进车里,老人颤抖的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