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缓缓站起身,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胸膛滑落,他用身躯将我挡得严严实实,冰冷的目光扫向柳如烟。
“本王的房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撒野了?”
04
柳如烟被萧煜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但很快又挺起胸膛,一副捉奸在床的怨妇模样。
“王爷!您别被这妖女骗了!妾身都闻到了,这水里分明放了催情的‘合欢散’!她根本不是在给您治病,是想用这种龌龊手段固宠!”她言之凿凿,仿佛已经掌握了铁证。
周围的下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我没有慌,甚至有点想笑。
在外科医生面前玩药理?这位姐姐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我从萧煜身后探出头,平静地看向柳如烟:“侧妃娘娘,您确定您闻到的是‘合欢散’?”
“当然!这种味道,我绝不会闻错!”柳如烟笃定地说。
“哦?”我从药包里捻起一撮湿润的药草,递到她面前,“那您可知,我用的这味‘透骨草’,本身就带有一种奇特的甜香,它的功效是活血化瘀、舒筋活络。至于您说的‘合uhan散’,其主要成分是‘淫羊藿’,气味辛辣刺鼻。敢问娘娘,您是从哪里闻出合欢散的味道的?”
我顿了顿,环视一周,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现代医学……啊不,我的意思是,医者之道,讲究对症下药,望闻问切。侧妃娘娘仅凭臆想就给人定罪,是不是太草率了点?难道你们都没上过九年义务教育……咳,没读过基础的药理蒙学吗?”
柳如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哪里懂这些,不过是想当然地找个由头罢了。
“你……你强词夺理!”
“是不是强词夺理,找个大夫来一验便知。”我转向萧煜,语气恭敬却不卑不亢,“王爷,您身边的张太医想必药理精通,可让他来鉴别。或者,现在就请侧妃娘娘指出,哪一味药是合欢散。”
萧煜的目光冷得像冰。他看都没看柳如烟,只是对门外的管家道:“去,把张太医请来。另外,封锁王府,查查侧妃院子里的药材采买记录,看看最近是谁,买了大量的‘淫羊藿’。”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她没想到我敢当面对质,更没想到萧煜会如此干脆地查她。
这下,人赃并获,再无狡辩的可能。
事情的结果毫无悬念。柳如烟院里的小丫鬟扛不住审问,全招了。是她买通了厨房的人,想在我药浴的水里动手脚,结果因为心虚,提前嚷嚷了出来,反倒弄巧成拙。
萧煜处理起叛徒来,手段狠辣。柳如烟被直接废了侧妃之位,送去了家庙,永世不得出。
经过此事,王府上下再没人敢小瞧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医女。
夜里,萧煜换上了干净的常服,坐在灯下看书。他忽然开口:“九年义务教育,是什么?”
我正在捣鼓我的“青霉素培养皿”(几个盖着湿布的陶碗),头也不抬地回道:“就是一种……让人明事理、辨是非的基础教育。学过的人,一般不会犯柳侧妃那种低级错误。”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令牌,扔到我面前。令牌通体乌黑,刻着一个狰狞的“煜”字。
“这是本王的亲令,见此令如见本王。”他看着我,眼神深邃,“苏晚晴,治好我。不然,你还是得给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