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笔的手紧了紧，但脸上保持微笑："你是新来的助理？怎么没见过。"
她脸色一僵："我是品牌部的罗薇，陈总没跟你提过？"
"没有。"我翻开文件，语气轻描淡写，"公司两百多号人，我不可能每个都记得。"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固了。几个老员工低下头，而新人们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罗薇咬了咬嘴唇，突然提高声音："对了，林总，下周我和志远去三亚考察，您要一起吗？"
赤裸裸的挑衅。
我合上文件夹，站起身，比她高出半个头："公司考察项目，当然要去。"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转向其他人："今天的会就到这，明天继续。"说完，我径直走出会议室，后背挺得笔直。
直到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我才允许自己发抖。
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嘴唇被自己咬出了一排牙印。
五年了，我第一次踏进公司，就被小三当众羞辱。
但这不是最糟的。
最糟的是，陈志远默许了这一切——他甚至让罗薇来公司上班，在全员工面前炫耀他们的关系。
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脸颊。
"林总……"张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递给我一张纸巾，"别理那种人。"
"她经常来公司？"
"每周至少三次。"张兰压低声音，"陈总让她插手采购部，最近还准备提拔她当副总。"
我擦干手："那份三亚的'考察'预算批了吗？"
"还没有，需要您或陈总签字。"
"压着别批。"我冷笑，"另外，帮我约李董和王总吃饭，就今晚。"
李董是公司第二大股东，陈志远的亲舅舅；王总则是我们最大的客户代表，我的大学室友王莉。
既然战争已经开始，那就让子弹飞一会儿。
晚上七点，私房菜馆包厢。
李董一进门就叹气："晓芸，志远的事我听说了，是我们陈家对不起你。"
"舅舅，我今天不是来诉苦的。"我给他倒了杯茶，"您看下这个。"
我把U盘里的资料投影到包厢电视上——陈志远挪用公款的证据、他和罗薇的奢侈消费记录、甚至还有他私下转移资产的合同草稿。
李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混账！公司还没上市，他就开始掏空资产？"
"更严重的是，"王莉指着其中一份文件，"他准备用公司名义为罗薇弟弟的空壳公司担保贷款，金额两千万。"
"这要是爆雷，公司就完了！"李董拍桌而起，"我得找志远谈谈！"
"没用的。"我按住他，"舅舅，您觉得他会听吗？"
老人颓然坐下。
"我有一个方案。"我打开手机，调出一份文件，"这是股东协议里的条款——如果大股东损害公司利益，其他股东可以联合强制收购其股份。"
王莉眼睛一亮："你需要多少支持？"
"51%的投票权。"我看着李董，"舅舅，您手里有20%，加上我的30%，还差1%。"
李董沉吟片刻："老周手里有5%，他一直对志远不满，我可以去谈。"
"至于客户那边……"王莉微笑，"放心，我们公司只认你林晓芸。"
我们碰杯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志远。
"你去公司干什么？"他语气阴沉，"还约我舅舅吃饭？林晓芸，你到底想干嘛？"
我看着包厢里的盟友，轻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