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巧巧哼了一声,却又忍不住问,“那……陆沉真的跟他一起去了?”
白婉柔叹了口气:“巧巧,陆沉毕竟是你爸爸看重的人,你别总是针对他。”
“我就是不喜欢他!”巧巧嘟囔着,“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我欠他钱一样。”
白婉柔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骤变。
“怎么了?”巧巧察觉到母亲的异常。
白婉柔的手指微微发抖,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爸爸……出事了。”
医院的走廊长得像没有尽头。
巧巧跌跌撞撞地跑着,耳边全是嗡嗡的杂音。直到她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的却是盖着白布的推床。
“不……不可能……”她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陆沉站在一旁,西装笔挺,脸上没有一丝悲伤。他缓缓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巧巧,节哀。”
巧巧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怎么回事?爸爸怎么会出车祸?!”
“刹车失灵。”陆沉淡淡道,“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
“刹车失灵?”巧巧的声音尖锐起来,“爸爸的车上周才做过保养!怎么可能突然失灵?!”
陆沉没有回答,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白婉柔面前:“白叔的遗嘱,请您过目。”
白婉柔颤抖着手接过,只看了一眼,便脸色惨白。
巧巧抢过来,瞳孔骤然紧缩——遗嘱上清清楚楚写着,白氏甜心60%的股份归陆沉所有,而她这个亲生女儿,只拿到了20%。
“这不可能!”巧巧几乎要把纸张捏碎,“爸爸怎么可能把公司给他?!”
陆沉微微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巧巧,白叔一直希望我能照顾好你和阿姨。以后,公司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巧巧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 蜜糖般的生活,从今天起,彻底崩塌了。
2
飞机降落在伦敦希思罗机场时,白巧巧的行李箱里只塞了三样东西:
一件父亲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一条绣着可可豆图案的围裙; 一本母亲偷偷塞给她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蓝莓慕斯,1987」; 还有半块融化后又重新凝固的巧克力,那是父亲最后一次亲手为她做的。
“白小姐,到了。”司机面无表情地提醒她。
巧巧抬头,眼前的建筑让她胃部一阵绞痛——一栋灰扑扑的公寓楼,墙皮剥落,门口堆着几个发霉的纸箱。
“陆沉就给我安排这种地方?”她冷笑。
司机没有回答,只是递给她一张银行卡:“每月生活费会按时打到这张卡上,陆先生说,希望您……专心学业。”
巧巧攥紧卡片,塑料边缘割得掌心生疼。
三天后,巧巧站在「Sweet Chaos」甜品店的柜台后,机械地擦拭着咖啡机。
“新来的,把这盘马卡龙送到7号桌。”主厨保罗扔给她一个托盘,法式口音里带着轻蔑,“小心点,碰碎了就从你工资里扣。”
巧巧咬紧牙关端起托盘。当她弯腰摆放甜品时,耳畔突然传来熟悉的母语:
“这款榛子酱的调配比例不对,可可含量至少低了5%。”
说话的是个亚洲面孔的年轻男人,正用银勺挑剔地戳着面前的巧克力熔岩蛋糕。他西装革履的模样与这家廉价甜品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