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缝隙扩大，水球滚落，砸进空池，发出沉闷的“咚”。
00:03
水球炸裂，周维被水流冲出来，趴在地上像一条离水的鱼。
00:01
沈眷按下相机背后的隐藏按钮——
整层灯光瞬间熄灭。
00:00
黑暗里，只有相机闪光灯最后一次亮起。
白光定格：
12 张少年脸定格成惊恐，周维定格成窒息，沈眷定格成——
观众。
11
电梯井的炸药没有响。
段峡的声音最后一次传来：
“城市电网已恢复，Z 协议终止。
观众散场。”
12
沈眷站在漆黑泳池边缘，听见自己心跳与整座城市的霓虹同步。
她低头，相机吐出最后一张宝丽来。
照片里，没有火，没有水，也没有罪。
只有一只空空的泳镜，镜片上写着：
“审判结束，观众请离场。”
第九章 空镜
1
灯灭了，却没有爆炸。
88 楼陷入一种深海般的黑，连呼吸都带着湿铁锈味。
沈眷听见自己心跳，像被放进空鼓里，咚、咚、咚，隔着耳膜来回撞。
她反手摸到相机，金属外壳仍残存最后一丝余温。
快门“咔嗒”一声轻响——
没有闪光，只听见机械齿轮空转。
底片用完了。
2
黑暗里传来周维的咳嗽。
水球炸裂时，他被呛得半死，此刻趴在地上，像一条搁浅的鱼。
“别动。”
段峡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一束红激光点在地板上划圈，最后停在周维眉心。
“09 号黑队已经散了，Z 的备用资金被冻结，你现在是光杆司令。”
周维笑得嘶哑：“光杆？
城市电网、水网、交通信号全在我写的协议里。
只要我 72 小时内不输入心跳码，系统就会自毁。
你们想救这座城，就得留我活口。”
沈眷向前一步，鞋底踩碎玻璃，发出脆裂的细响。
“那就让它毁。”
她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
“16 年前，它眼睁睁看着我弟弟沉下去；
今天，我不介意一起下沉。”
段峡侧头，红外夜视仪里，她的瞳孔像两颗烧红的炭。
3
突然，天花板裂开一道细缝，投下一缕灰白天光。
不是灯，是真实的晨光。
暴雨后的黎明来得比预期早。
光线落在泳池底部，照出干裂的黑色亚克力——
像一面碎掉的镜子，映出无数残缺的沈眷。
镜子里，她看见自己怀里抱着相机，而相机镜头里，正倒映着周维的脸。
那是一张被水泡皱的脸，却在此刻慢慢舒展，露出一种诡异的满足。
“你终于成了观众。”他说。
4
段峡用枪托击碎壁灯外壳，拉出备用光纤，直接接入 Z 的主服务器。
屏幕亮起，只剩一行白底红字的倒计时：
71:59:57
71:59:56
71:59:55……
心跳码输入框在光标处闪烁，等待一个指纹或虹膜。
段峡回头看周维：“你的命值 72 小时，给我们 72 秒，足够吗？”
周维舔了舔嘴唇：“你们缺的不是时间，是权限。
虹膜在我左眼，指纹在我右手。
要拿，得先让我活着。”
5
沈眷蹲下，与周维平视。
“活着可以，但得按我的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