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报警失败的画面又冒出来。警察办公室的空调很凉,陈志强坐在对面,一边哭一边说我脾气不好,说我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
那些验伤报告,在他们眼里好像就是几张废纸。
“姑娘,找人?” 一个穿着志愿者马甲的阿姨推门出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杯。
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她笑了,眼角的皱纹堆起来:“别怕,进来坐。喝杯热水?”
办公室里堆着好多文件,空气里有股旧纸张的味道。墙上贴着 “反家暴法” 的宣传画,一个女人张开手臂,把孩子护在身后。
“我……” 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我想咨询离婚的事。”
阿姨给我倒了杯热水,指着对面的椅子:“坐。我姓周,以前是检察官。”
周阿姨的声音很稳,像落在湖面的石头,一下子把我心里的乱麻砸开了点。
我把验伤报告递过去,指尖还在抖。
她翻报告的动作很慢,手指划过 “腰椎横突骨折” 那行字时,突然停住了。
“这个伤……” 她抬头看我,眼神很锐利,“是典型的家暴伤。”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用怀疑的眼神看我,不用 “夫妻吵架” 轻飘飘地带过。
“我报过三次警,”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可他们都不管。”
周阿姨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个录音笔:“你说,我录下来。越详细越好。”
我把十年的事断断续续讲了一遍。从陈志强替我挡酒的温柔,讲到他用菜刀拍我肩膀的冰冷。讲到儿子书包里的录音手表,讲到窗外的烟头红光。
讲着讲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停不下来。
周阿姨一直没插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