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光影重逢。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将无数光斑投射在大理石地面，像是撒了一把碎钻。祁念婉站在演讲台上调整麦克风，黛青色西装衬得她肤色如雪。大屏幕正展示着神经网络与苏绣纹样的对比图。
「最精密的技术，反而该有最温柔的触感。」
第三排靠走道的位置，温婉揉着太阳穴的指尖微微发抖。邀请函上烫金的"祁念婉"三个字在她指腹下发烫，十七年了，当年在孤儿院梧桐树下用树枝写"保护婉婉"的小女孩，如今袖口藏着只有她才认得出的梧桐叶暗纹。
酒会香槟塔泛起泡沫时，温婉算准角度让橙花香水味飘向祁念婉。这是当年小念偷来送她的廉价香水味道。当醉汉「恰好」把她逼到餐台边，祁念婉果然如预料般出现。
「梧桐设计？」祁念婉接过名片时指尖一颤。米色针织衫下的手腕细得惊人，抬眼时却撞进一泓秋水般的眸子里。
"因为梧桐能活很久很久。"温婉低头拢头发，露出颈后若隐若现的淡色疤痕，"比人的记忆长久得多。"
祁念婉没来得及追问，助理林修已匆匆走来。转身时她没看见温婉凝视她背影的眼神，那里面盛着十七年的星光。第二章暗潮相助。
祁念婉把第三杯黑咖啡放在桌角时，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电脑屏幕蓝光映在她脸上，眼下浮起淡淡的青色。七份未读邮件标红躺在收件箱顶部，发送者都是冯氏集团 CEO 冯振业的助理。
「王工团队集体辞职？」她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几秒，终于点开邮件附件。扫描件上冯氏集团的 LOGO 水印刺得她眼球发疼，三份签着她核心工程师名字的劳动合同清晰得像是某种嘲讽。
手机在桌角震动起来，林修的名字跳出来。「祁总，媒体已经收到风声了，《科技前沿》的记者在楼下大堂。」
祁念婉闭了闭眼。这个投资三亿的 AI 医疗项目下周就要交付原型，现在核心算法团队集体跳槽，股价会跌掉三成不止。她扯松领口，突然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橙花香气。
"祁总？"办公室门被轻轻叩响，温婉抱着一叠文件站在门外，米色开衫口袋里插着支钢笔，"我来送设计稿，前台说您通宵了......"她目光扫过桌上散落的文件，突然顿住，"发生什么事了吗？"
祁念婉下意识要合上笔记本，却在看到温婉担忧的眼神时停住了动作。二十分钟后，她讲完来龙去脉，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连冯氏挖人的价码都说出来了。
"我能看看项目框架吗？"温婉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钢笔转圈，"我表哥是 MIT 人工智能实验室的，也许......"
当温婉在白板上画出第三个模块的优化方案时，祁念婉的咖啡杯悬在了半空。那些错综复杂的算法路径被简化得如此优雅，就像她上周展示的苏绣解构图。
"你表哥......"
"他去年发表过类似研究。"温婉迅速接话，笔尖在白板上戳出个小墨点，"我可以让他远程协助，当然，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林修推门进来时，温婉正弯腰捡掉落的文件，后颈露出一小片皮肤。祁念婉突然注意到那里有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锐物划过。
"祁总，记者会安排好了。"林修的目光在温婉背上停留了两秒，"温小姐对科技行业很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