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谢。”他打断，“是交易。”
她笑了一下：“那我也提醒你，顾先生。交易这两个字，是最容易伤人心的刀。”
他没有接话，只往她掌心塞了一张卡：“你母亲用得上。密码发你手机。”他顿了顿，“明早七点，陪我吃早餐。别迟到。”
门在他转身时合上，隔绝一切冷风。
她靠在门上，戒指在指节处硌得疼。疼，让人清醒。
第三章｜试探与反击
第一场试探来得很快。
顾氏年度慈善晚宴，媒体云集。
苏箴穿着女管家挑好的白裙，站在聚光灯的边缘。她学着不被灯光打到脸，学着在镁光下呼吸不变形。
“她就是顾太太？”人群中一阵不加掩饰的低语，“落魄千金？听说父债累累，攀上顾总，这转身够漂亮。”
有人假意端着香槟走近，笑容像新打的漆：“苏小姐，恭喜。听说你妈妈身体不大好？真是辛苦你了。哦——”她手腕一歪，暗红色的液体从杯口越线，整个泼在苏箴胸前。
一片吸气声。
红像一朵花在白裙上炸开。
苏箴睫毛颤了一下，握紧杯柄。对方故作惊慌：“哎呀我这手——苏小姐不会介意吧？你们出身……该不太在意这个。”
她正要笑，笑还没勾起来，身侧忽然落下一截干净的手帕，堵在她胸前，替她抹掉第一波湿意。
顾行川。
他不看那位“手滑”的名媛，只把手帕递给苏箴，声音平静：“去换衣服。三分钟。”
她微怔，点头。转身前，他又极轻极快地低了一句：“不要让他们看见你在意。”
她抬眼，他的目光冷而稳，像在给她一根看不见的骨。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下巴，礼貌地对那位名媛笑：“抱歉，让你‘手滑’了。祝你今晚别再滑。”
全场一阵轻笑，笑里带刺。名媛脸色一白。
苏箴转身离开。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在节奏上，像在一条看不见的线前跳舞。她不许自己狼狈。
三分钟后，她换了备份礼服回场。妆没花，眼睛更亮。她远远看见顾行川在与几位重量级嘉宾谈话，侧脸冷淡，语气淡得像霜。有人说了句什么，他只微微挑眉，饮尽杯中酒，点头，转身——朝她走来。
他在媒体前自然地揽住她的肩：“我太太。”
闪光灯一下子爆燃。
那几个原本要靠近“看热闹”的人，被他的目光扫过，乖乖退回阴影里。
晚宴结束前，主持人临时宣布捐赠名单。顾氏集团捐出一笔巨额资金，定向用于“贫困家庭重症老人治疗”。屏幕上滚动出某医院某病区的名字。
有人倒吸凉气：“那不是——”
“顾总真会做人，”有人压低声音，“这下谁还敢说顾太太的闲话。”
苏箴在台下侧头看他。他没看她，只抬手轻轻把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动作克制得近乎冷漠：“头发乱了。”
她的嗓子发紧：“谢谢。”
“别在公众面前说‘谢谢’。”他的眼在她脸上短暂停留，“像没见过钱的人才爱道谢。”
她笑了一下，笑在眼里开花：“那回家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