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自称是顶级房产代理的本地女士接待了我,她叫玛利亚,古铜色皮肤,黑发高高挽起,戴着一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巨大太阳镜,笑容灿烂热情得近乎商业表演。
“您需要安全,先生?那就再没有比这座房子更安全了!”她的声音像加了糖的朗姆酒,又甜又烈,滔滔不绝地介绍,“岛国法律如山,绝对禁止一切未经允许的窥探。您的邻居?”
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短促而富有暗示性,“上帝作证,他们可能半年才会见上一次面!私人码头!专属管家保安团队随叫随到!”她指着不远处延伸入海的栈桥,栈桥尽头停着一艘白色的奢华游艇。
她带我看的几处房子,都奢华得如同广告牌上的布景,巨大的落地窗墙能吞噬整片海洋,室内设计冰冷简洁得像手术室。
管家垂手侍立,眼神锐利如鹰。
一切完美得不带一丝烟火气,一切都让我浑身不自在。
金钱像一层透明的凝胶,把我和真实的世界隔绝开了。
这种熟悉的疏离感,让我想起了小镇酒店里那些华而不实的水晶吊灯。
不,不对。 心里有个声音固执地呐喊。这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我想起城中村雨夜那碗倒尽胃口的泡面,想起出租屋渗水的霉斑墙壁。
是的,钱让我摆脱了这些,可难道只是为了钻入另一个由大理石、不锈钢和精密安保组成的、同样隔绝的笼子?
玛利亚敏锐地察觉了我的冷淡。
“或者,先生喜欢更‘特别’的味道?”她眨眨眼,涂着艳丽珊瑚色甲油的手指朝海湾更深处隐秘的植被区一点,“那里还有一个隐藏的惊喜。一位艺术家的旧居,他……走得急,留给后人一点小麻烦,只求干净快速脱手。”
她的笑容里多了一丝精明和不易察觉的怜悯,“价钱?对您而言,是丢在沙滩上的一枚小小硬币罢了。”
那座房子藏在海湾深处,需要穿过一片茂密得几乎不透光的红树林才能抵达。蜿蜒小路的尽头,它豁然出现在眼前。
时间对它的打磨清晰可见。
墙壁已经不再是